了。
透过沉黑的夜幕，只有两三点霓虹闪烁。矗立在眼前的是帝都最高的观光塔，抬头遥望，塔尖似乎可以刺破天际。
秦知意不明所以，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来这里做什么，观光塔晚上又不开放。
这时，宋邺来到她面前，沉声道：“上去吧？”
秦知意不愿意，现在去观光塔最多就是俯瞰城市夜景，还不如回家泡澡睡觉。
宋邺看她一时没有动作，抿了抿唇，不肯退让，再次重复道：“上去吧？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我保证。”
要是不答应，估计宋邺能磨她一晚上，秦知意只好不耐烦地胡乱点了点头。
“行行行，上去上去。”
宋邺开了电子门锁，带秦知意去往电梯间。
观光塔不在晚上开放，但十几年前修建时宋氏集团出了部分资金，宋邺跟相关部门说了一下，便得到了一晚上的单独使用权。
秦知意一直没有说话，宋邺摸不准她的想法，向来习惯于沉默寡言的他这时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了。
路过大厅的自动贩卖机，宋邺想了想，开始没话找话。
“渴吗？要不要喝水？”
秦知意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行啊，来瓶果茶吧。”
“要什么味道的？柠檬红茶还是蜂蜜柚子茶？”
秦知意皆无不可，“都行。”
宋邺想了想，为数不多的经验告诉他，在这种事情上做选择题的时候最好不要真的只选择其中一个。
宋邺选中了两瓶，打开手机上的付款码正要扫码，紧接着突然顿住。
艹！
他没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这台自动贩卖机是老式的，不能扫码，只能塞现金，而且不收大额钞票，只能塞五块十块的零钱。
秦知意等了一分钟，没见他付钱，问道：“怎么了？”
宋邺有点怀疑人生，“不能手机支付，我没零钱。”
“噗。”秦知意直接笑出声，她抬头看向宋邺，面前身形高大的人满脸郁闷，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头拧得死紧，这反差感有些好笑。
宋邺想问她有没有十块钱，但又觉得如果真的问出口也太丢人了。
幸好秦知意摆摆手，“算啦算啦，我也不是很渴，赶紧上去吧。”
到了观光塔最顶层，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盛夏闷热，夜晚也不会多凉爽，但塔顶却不一样，秦知意走到玻璃围栏前，吹着风。
“到底喊我来看什么？”
宋邺站在她身后，轻声数了几个数。
数秒之后，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黑沉沉的夜空仿佛倏然变成琉璃幕布，五光十色。
秦知意怔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
怪不得这方圆几公里的楼宇一盏灯都没亮，原来只等着映衬这一刻的烟花。
这么大的手笔，不用说，秦知意也知道是谁做的。
“要放多久呢？”秦知意看着铺满了天幕的花火问。
宋邺快速回答：“你想看多久都可以。”
“放到天亮也可以吗？”
宋邺毫不犹豫，“可以。”
只要她想，别说放到天亮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他也能做到。
秦知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静静地看着眼前绽开的花火，过了几分钟，她平静地说：“好啦，可以停下了，回家吧。”
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表情，宋邺眉头紧皱，她不喜欢吗？
“等一下，还有别的。”宋邺决定再挣扎一次。
秦知意重新转过身，看着天空中最后一缕花火熄灭，问道：“还有什么？”
很快，夜空中重新亮起来的星光点点回答了她的疑虑。
上万架无人机像是衔着灯盏的鸟雀，在夜幕中有序地飞舞，组成许多图案和字体。
看着夜幕中那些祝贺她演出顺利的词句，秦知意才开始觉得有一点点意思了。
倒不是她觉得无人机表演有多好看，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原来今晚这些林林总总只是向她道贺吗？她还以为宋邺想要表白呢。
秦知意挑眉望向身边的男人，虽然只是侧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可以敏锐地察觉出对方现在的心情。
——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双手攥紧了栏杆，因为太用力，骨节明显泛白；喉结也时不时上下滚动。
看起来很紧张呢。
又不是表白，居然也能紧张成这样？
秦知意突然来了点儿兴趣，将柔若无骨的手放在宋邺的背脊处，连0.1秒都不到，她就感到对方的脊背骤然僵硬。
秦知意轻笑出声，“别紧张。”
宋邺声音干涩，“没紧张。”
像是怕秦知意不信，他重复了一遍，辩解道：“真没紧张。”
秦知意笑盈盈地把手拿开，说：“烟花和无人机也看了，回家吧。”
“好。”
直到下了观光塔，坐进车里，秦知意全程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看来并没有取悦到她。
但宋邺不死心，便问：“你喜欢吗？”
秦知意：“还可以吧。”
这下，宋邺是真的郁闷了，“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