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响早川家的门铃。
二宫律又看了看时间,总算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能准时赴约早川家,并不是因为神代凛大发慈悲,突然愿意放他来赴约。
恰恰相反。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近,神代凛看的越严,生怕他偷偷离开。
连他都有点不明白。
只是睡了一晚而已,神代凛对他的占有欲,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高。
好在小林优希突然来的一个电话。
让神代凛感到极其心虚,不得不先放过他,匆匆忙忙赶去见小林优希。
他也就得以解脱出来。
紧赶慢赶,最终在预定时间内赶到早川家。
当二宫律出现的瞬间。
早川诗织感到万分惊喜。
她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二宫律按照约定,来到了她的面前。
犹如找到了主心骨。
她这下连父亲和姐姐早川玲子的面子都不给了,对松田修作毫不掩饰的厌恶。
毕竟只要一想到父亲刚才的那些话。
她就忍不住有种作呕的感觉。
但同时她又有点担心二宫律,刚才父亲当着她们的面,可是对二宫律毫不掩饰的不满,现在二宫律到来,会不会连家门都不让二宫律进,直接跟二宫律翻脸?
不管了。
若是父亲敢跟律君翻脸。
她大不了跟着律君直接离开就是。
居然让她嫁给松田修作?这个家不待也罢!
与早川诗织的担心完全相反。
松田修作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本就嫉妒二宫律,对二宫律之前深受早川顺源喜爱感到异常恼怒,现在眼看二宫律要跟早川家翻脸,他恨不得早川顺源跟二宫律直接打起来。
至于早川玲子。
也有点为二宫律感到担心。
她之前还想请二宫律当说客,让父亲可以帮她换一个联姻对象。
但现在来看,估计希望已经不大。
她甚至觉得二宫律今晚根本不该来。
父亲一旦发起脾气,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有多可怕。
然而让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早川顺源并没有给二宫律摆出什么难看的脸色,反而笑容满面的说道:“二宫君,感谢你百忙之中赶过来,快请里面坐,晚饭很快准备好了。”
“顺源叔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二宫君不用这么客气,以我们的关系,到家里还带什么伴手礼。”
“……”
两人寒暄着便走进了屋子,早川顺源全程都非常客气。
如果不是她们先前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估计根本想不到。
父亲对二宫律有什么不满。
为什么会这样?
松田修作想不明白,甚至连笑容都僵硬了。
他很想质问早川顺源一句:“你这完全就是窝里横吧,在自家人面前那么大声,怎么到了二宫律面前,连点生气的表情都不敢做出来。”
反倒是早川诗织姐妹,倒是隐约看明白了一些。
早川顺源并非不生气。
而是因为他把利益看的比亲情更重要。
如今二宫律不仅自身是众议院的议员,其次还有可能成为神代家的女婿,这个时候给二宫律甩脸色,痛斥他欺骗早川家的感情,不仅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结成仇怨。
相比于神代家。
他们早川家弱的了不止一两筹。
与其因为这件事激怒二宫律,为早川家多竖立一个敌人,不如大度一点好聚好散,还能让二宫律产生愧疚心里,落下一个人情。
再加上本身二宫律跟早川诗织没订婚。
这个时候二宫律反悔,事情说小的确不小,但说大也不大,更不存在说将早川家的尊严按在地上踩的情况,一切都都可以被原谅。
所以出于理性考虑。
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意气之争,跟二宫律闹的太僵。
二宫律同样也是一愣。
他本以为过来,要遭遇早川顺源的质问,以及来自整个早川家的压力。
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颇有一种全部力气,打在了空气上的感觉。
“早川家不愧为东京名门。”
他心中不由感叹了一句:“这事若是发生在没有底蕴的暴发户、普通有钱人身上,高低得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早川顺源的处理方式,反而让我欠了一个巨大的人情。”
这种将喜怒哀乐放在家族利益后面的方式。
让他感到极其不适应。
这跟为家族服务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有着区别于机器的七情六欲。
落座以后。
早川顺源坐在主位,他拉着二宫律坐在他的左手边以示亲近:“二宫君,最近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不好传言,说是在神代家的晚宴上,伱当众对神代小姐求婚了。
“现在的人,真是可气!
“明明你在跟诗织恋爱,又怎么可能向神代小姐求婚?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