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一点没错。”
乔平想着她这些话里的深意,笑着说:“和你说说话,我呀心里轻松许多,本来烦心的事情也都一扫而光了。”
“烦心的事情,哦,对,你刚才是为了周百重上山下乡的事情发愁啊,不过这有什么好发愁的?他不是你前妻的继子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老周家的这几个孩子呢,对秀秀照顾的很,老周把秀秀当闺女对待,那我自然也要把老周的儿子们当成干儿子来对待,你说是不是。”
“嗯。”
“现在白从呢,按年纪来说该去上山下乡,也不知道这去了插队要插多久。这小子和我处的挺好的,你说就让他这么去种地,我能放心吗?”
“那可以让他去当兵啊,他父亲是军人,子承父业,也挺好的。”
“如果只他一个那就好说了,可这老周呀,什么都不多,就是儿子多。你猜他有几个儿子?”
钱佩佩脱口而出:“四个。”
“不是,你猜错了,五个。”
钱佩佩仿佛非常诧异:“五个?”
“是啊,乘风,白从,尽欢,骏骏,劲松。”
钱佩佩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只说:“他这儿子是挺多的。”
“对吧,所以老周这才发愁啊,如果白从去当兵了,那不就该尽欢和骏骏两人当中有一个要去插队了?”
“乔平,这个骏骏是不是不是他们家孩子啊,我是说,你看你刚才说的那些孩子的名字,乘风什么的,都是不同的两个字,这个骏骏呢是叠字。”
“骏骏的确不是老周的亲生儿子,但是他是老周收养的他战友的遗孤。”
“在一个户口本上吗?”
乔平笑了一下:“应该在吧,这孩子父母都去世了,不跟着老周还能跟谁呢。你想想,骏骏是老周战友的儿子,他能让骏骏下乡插队吗?尽欢呢,在劲松之前,那是老周的小儿子,这孩子呢又憨,做父母的偏疼憨儿,让他下乡插队,舍得吗?一个不合适,一个不舍得,是不是就得白从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说不定还真是让老四去插队了呢。”
“老四?骏骏?不可能,老周不可能让骏骏去插队,骏骏那是他战友的儿子,老周可做不出这件事来。唉,佩佩,你说这下乡,是不是和大串联似的,搞一阵就不搞了?”
“我觉得悬,要我说呀,怕是得七八年十来年呢。”
刚才钱佩佩说过,如果今年秀秀上一年级的话,上山下乡肯定轮不到她。
宁安的小学是五年,初中高中都是两年,加起来也就是九年,钱佩佩说的是肯定,这种不经意的用词,反而很值得注意。
而现在,钱佩佩又说,怕是得七八十年了,前后话结合起来看,上山下乡是九年以内,七年或八年,今年是六九年,那么也就是七六年七七年,可能会不让学生再上山下乡。
这样的猜测很荒谬,可是乔平又觉得,未必真的荒谬。
他双手交握,大拇指相互摩挲着,心里思考着,嘴上却不停:“你觉得还得那么长时间呢?七八十来年,那这可真够呛的。十七八的闺女后生,难不成要在乡下呆到二十七八?这不把大好的青春都给耽误了么。”
“他们也可以在当地结婚成家啊,而且也不一定是一去不回吧,不是有句话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比如病退啊,或者招工,顶职,这些都能让知青回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说,对白从的事儿,我反而有些不发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佩佩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货车司机啊,身上好多毛病。”
钱佩佩随意的说:“我怎么就不知道了,职业病嘛,是不是颈椎病,肩周炎,腰椎间盘突出,还有饮食不规律引起的胃病,我猜的对不对?”
“太对了,你不愧是高中生,就是有文化。”
“这算什么有文化,这些不都是常识嘛。”
“还真不是,这些事儿啊还真得是你们这些文化人才知道的。你说的这些毛病我都有,我之前就想过,等过几年就收个徒弟,让徒弟开车,我在旁边坐着教他,能少受些累。现在我的级别还不算高,再上几年班,我的工龄上去,级别上去,就有资格教徒弟了。我不仅能教徒弟,这徒弟呀我还能自己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钱佩佩好奇:“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手里握着一个货运站学徒工的名额,我可以决定让谁来当我的徒弟,让谁拥有这份工作。如果真的能以招工的名义把知青弄回城里来,那不管是白从还是尽欢或者骏骏,下乡的是哪一个,我都能在他们插队一段时间后,把他们弄回来。”
“你?你要把他们弄回来?”钱佩佩的话问得好似非常诧异。
“当然啊,老周帮了我那么多,我能帮他,我也很高兴。”
“可是……”钱佩佩欲言又止。
乔平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什么?”
“我……你,我的意思是,你想让你前妻的继子给你当徒弟?”
乔平爽朗开口:“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说实话,我还挺眼馋老周这几个儿子的,不管是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