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套上浴袍，姜念收了目光拿了睡衣去浴室。
出来时头发吹的半干，她下意识往沙发那看了眼。
沙发短了，顾泽太高了，以至于平躺下去，脚踝那处是悬空的。
不过更令姜念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睡姿，板板正正的，被子铺平，好似找不出褶皱来。强迫症患者，或许还是处女座。
姜念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下。
房间很静，顾泽的呼吸声很清晰。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姜念从老宅，直接去了公司。
小叮当端着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上前将手里的咖啡递过去，“念姐，你今天来的挺早的。”
“睡不着。”
姜念咬上习惯，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
她也不想，但是顾泽习惯性起的太早，虽然动静不大，可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惊醒了。想了想，在老宅也不好继续睡，便起来了。
吃早餐时奶奶正要出门。
带着宽檐帽，奶奶过来笑吟吟的低声问：“念念呀，用了吗？”
刚问完对面，一道清冷的目光似乎扫过来。
姜念脸一红，早餐都吃的很潦草。
小叮听她说完当点点头，有些同情，跟着她往里走。
正等着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看见姜念，眼前一亮，上前主动跟她打起了招呼。
姜念记得其中一个女生，是电视台的策划人，做访谈类的节目，能上她节目的都是些大红的演员。
“姜小姐，我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这次机会。我希望在下期节目中，跟你见面。”
“邀请我？”姜念有些意外。
策划人点头笑了笑，“希望你能跟微姐好好说一下，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么说来微姐是拒绝了。既然微姐不答应，一定会有她的原因，所以姜念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姜念礼貌的点点头，“再见。”
进了电梯，小叮当小心的看了眼姜念，“念姐，你要是想上的话，可以跟微姐聊一聊。”
姜念摇头，“不用了，我相信微姐。”
况且她喜欢的是拍戏而不是上各种节目，所以可有可无全凭微姐安排。
“微姐。”姜念进公司直接去了微姐办公室，轻车熟路的坐在了红色的沙发上，靠着，闭了闭眼。
微姐转了下椅子透过玻璃幕墙看了眼天，“稀奇，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
“讨厌，就不能鼓励鼓励我。”姜念半嗔半怨的看了眼微姐。
微姐终日冷着的脸，唇略勾了勾，有了点笑容，“今天有个专访，我推了。”
“哦。”
“不问原因？”
姜念眨眨眼，“什么呀？”
“其实节目不错，但是有个要求，你跟顾泽一起。”微姐将她今天的行程整理了下，“我们念念要的可不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噫。
我们念念。
高冷微姐在线一温柔，十个姜念都抵挡不了。
姜念很受用笑了笑。
随即就听见微姐继续道：“过几天清雅找代言人，你准备一下，近期不要熬夜，也不要吃辛辣油腻的事物，严禁宵夜。”
姜念：“……”
“我不想带一个爆痘黑眼圈的女人，昧着良心还要夸出少女肌三个字。”
姜念：“……”
所以说，所有突如其来的温柔背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从微姐的办公室出去，遇见了叶柔。
姜念打了声招呼：“学姐。”
“嗯。”叶柔勉强勾起笑。
她的长相是有辨识度的那种，人如其名，眉眼带着江南水乡那种柔，这几年一直炒的是小仙女人设，还算成功。
叶柔刚从经纪人黄明岸的办公室出来，刚因为一部戏争吵了完，原因是她要接一部小成本剧本什么的都不错的电影，黄明岸觉得片酬太少拒绝。
可是叶柔也有自己的打算，这几年她走流量，拍了几部粗制滥造的流量剧，口碑很差劲。
而越上年纪，她越担心，要是再不转型，她会被淘汰。
叶柔看了眼姜念，还尚且年轻的一张脸，即使不化妆也没有眼角细微，干净漂亮，出在正美好的年纪。
又想到秦可微保护她的架势，放眼望去在整个公司都是独一无二的待遇。
很容易，心生嫉妒。
“最近我接了部戏，里面的女二一直没定下来，我可以跟导演推荐下你。”叶柔过来，声线温柔。
“谢谢学姐。不过我资历还不够，女二真演不了。”姜念是喜欢演戏的，觉得流量剧像是快餐，一味追求快，却往往是在榨干演员的灵气。
另一方面，女二戏份太重，她资历的确尚欠，把握不了。
叶柔没想到她直接就拒绝了。
面色有些难堪，叶柔顿了下才道：“你也不要总是妄自菲薄，这个角色还是蛮适合你的，你可以跟微姐商量一下。”
姜念点头。
两人分开，叶柔停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她的背影。
轻呵了一声，这世道，可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