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们‘桀桀’的笑着，嘴里回味的咀嚼着，黏糊、嘎嘣的异响不断，他们舍不得咽下，意犹未尽的咂摸嘴，嘴角还有部位不明的残渣。
一个个仰望着体型巨大的大高个，眼里有畏惧、崇拜和讨好。
大高个意味深长的盯着聂阳他们，舔了舔自己干瘪的嘴巴，阴鸷的眼里满是贪婪，嘴巴微动，飞快的说了两个字。
‘肉香。’
看来，金算盘刚才的那点儿动静没能遮掩过去，他们还是漏了馅儿……
聂阳看的分明眉头一皱，加快脚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快，找地方休整。”
“杨爷说的对，杨爷说的对，那个……商量一下，咱能别扇头了么？”
“你做了什么好事情，能让我不扇你？”
金算盘自知理亏，缩着脖子找方元求救，方元低下头，默默的装没看见。
“……”
事非经过不知难，情到用时方恨少，金算盘忘了，方元和他可连面子情都算不上，面对聂阳哪儿来的同仇敌忾，更没有援助之手了。
“杨爷！前面儿！前面儿有个人少的地儿！”
走到跟前一看，是个不大的小院儿，屋舍、篱笆都是木制的，难得的整洁干净，有人生活的痕迹，比幽都里空有表象的‘人间繁华’更多了几分活人气息。
“小师弟。”
聂阳叫住了想要上前敲门的方元，自己走在最前面。
“……可有人家，但请借宿……”
半晌没人说话。
金算盘狗腿子的讨好聂阳，大喇喇推了院门径直闯入，“杨爷，没人应话，想来就是个空院子，你看，这桌上都落灰了……”
“算盘！”聂阳刚要训斥金算盘。
“擅闯他人宅院，你们自寻死路！”忽然屋内传来了衣衫娇喝。
“吱呀……”阶上紧闭的木门打开，老旧的木门不堪重负，发出的声音让人牙酸。
莲步款款，走出位姑娘，清香扑鼻，端的是一位妙人儿，可她单薄的脊背却倔强的挺的笔直，脸上覆了张薄薄的面纱。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聂阳眉毛一挑，有些意外，他带着方元走剧情、遇险，这么快就有工具人来消灭他这个炮灰了？
没记错的话，她还是个老熟人，聂阳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方元，这个人，方元也是见过的。
金算盘两眼放光，口水流的比腿长，双眼痴迷，显然已经入了迷瘴。
“不知，莲香姑娘可听说过一见倾心，某生平积德行善，想来莲香姑娘是元君天尊怜我才……”
“莲香姑娘？天尊怜你？怜你祖上没积德，生了你这个脑子比肠子还空的蠢货！你祖宗的祖宗半夜三更气不过，都要爬起来怪你亲娘，怎么没给你生个亲爹，让狗当驴骑！”
这姑娘柳眉倒立，足足骂了近一刻钟。
……
聂阳拉着方元后退再后退，不想和这种毫无逻辑的辱骂沾边。
可惜，沉默这种传染病对金算盘无效。
金算盘色令智昏，入目无他人：“莲香姑娘妙语连珠，声音脆甜，某心生爱意，愿结为道侣，中元年节，愿一同祭奠祖先，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结你……”
姑娘气得眼角发红，正要动手，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院外，忽然看到了异常沉默的聂阳和方元，脸色一变，停了一下，急急退回屋内，猛地关上了门。
“嘭！”
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巨响，扑簌簌掉下不少碎屑。
金算盘一脸痴醉，坐在院儿里的小石墩上，恍惚了好久才迷醉似得嘟囔道：“……杨爷，就是她了，我的命中注定……”
铁树开花难结果，老树逢春难移根。
“行了，你既然有心，那就祝你有情饮水饱，恩爱两不疑。”
一语双关，既是说给院儿里的金算盘，也是说给屋里的晴儿。
聂阳拍拍方元的肩膀，留下金算盘，师兄弟二人自顾自的走了。
“主人！”
晴儿猛地拉开门，哭的梨花带雨，盈盈拜倒在聂阳的脚前，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鬼眼泪儿落在薄薄的面纱上。
面纱飘然落地。
是好久不见的晴儿。
她能在这儿，也说明了很多事情，大概和邬向文生了龃龉，兰因絮果，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好过。
金算盘扎着手想扶却不敢扶，一双牛眼在聂阳和晴儿身上来切换，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杨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聂阳脚尖儿一动，换了方向，继续前行，而晴儿亦步亦趋，膝行跟随，啼哭不已，而不管地上还是地下，最不容忽略的声音，就是鬼哭和狼嚎。
后背一阵刺骨凉意传来，暗中窥探的视线死死钉在这个小院儿上，是刚才分鬼而食的大高个。
“这一次，你又想求我做什么？”
晴儿闻言悲从中来，哭的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眼里哭出了血泪。
“不是，杨爷……莲香姑娘……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金算盘手足无措，慌乱的忙活，却不知道在忙什么。
“呦，小美人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