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但现在他没得选。
他实在没办法弃铜雀庙于不顾,如果他再狠心一点,甚至可以今晚就收拾包袱离开这里,逃到国外去。
但是他不是那样的人,那样的人也不能称之为人。
他知道铜雀庙的存款都在道成房间的柜子里,柜子上面刻着铜雀庙的祖传术式,除了他谁也打不开。
他也知道铜雀庙到底有哪些人脉,过去道成住持让他去过那些人家装模作样的除灵,那些人的联系方式现在还存在他的手机里。
他还知道请仙仪式到底要干什么,因为他站在道成旁边,看他主持请仙仪式看了快十年。
在这样的思考中,他的心情一点一点平复下来,就好像一杯终于冷下来的开水。
这里是他的容身之所,是他的家,又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家。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房间里,照在他面前那把断剑上,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里是铜雀庙。
现在他是住持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在耳边听到了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叹息。
他下意识的抬头,却对上了一张陌生的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怜爱。
“日安,铜雀庙第36代住持。”
在那个女人身后,还站着许许多多的人,有男有女,不过他大多不认识。
他唯一肯定的就是这些人都不是活人,因为房间里并没有活人的气息,但也没有诅咒的气息。
这些人站在他的房间里,身上散发着隐隐约约的绿芒,但并不寒冷,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暖。
对视良久,最终还是那个女人先开口。
“孩子,你不要怕。”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铜雀庙第二代住持,名叫……”
……
五条悟回到家里,心很乱。
这么些年,他已经掌握了不小的话语权,但是没办法完全让咒术界成为他的一言堂。
多少人表面上笑意盈盈的奉承他,背后又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用尽手段做那些阴损的事。
他当然杀过不少人,但是他发现不管新换上去多少人,最后都会变成一模一样的德行。
这是个相当悲哀的事,咒术界早就从根子里坏掉了,五条悟的作为不过是在一块破布上缝缝补补。
到最后他只能从高专入手,把希望寄托于咒术界的未来。
想织一块新的布,他必须从最基础的种棉花开始。
这让五条悟觉得烦躁,但是又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到后面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就会去铜雀庙喝杯茶,吃盘杏仁豆腐,这个时候他的心绪就会平静下来,对他来说,铜雀庙就是个避风港。
现在这个避风港也被人夺走了。
袭杀铜雀庙住持的人里有咒术师,这个事实甚至根本没有人刻意遮掩,仅这一个由头就让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知道夏油杰不会怪他。
但是他更宁愿夏油杰怪他。
他自己更生气,生那群老橘子的,生那群参与袭杀的咒术师的,生自己的。
但是这股气他不能平白无故发在别人头上,所以他一回五条家就吩咐人下去追查,随后把自己关进了五条家的书库里。
他自然是静不下心来读书的,所以他只是漫无目的的在书库里乱翻乱晃。
有关六眼的笔记大多在他的房里,其他有用的早早就被人放进了库房当作压箱底的宝贝,这里的基本都是些杂书,平常也没有什么人会来。
随意抽出一本书,五条悟打开,潦草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
当他抽出来不知道是第几本书的时候,他的指尖被烫了一下,这让他感到好奇。
那本书的封面写着《汤头歌诀》,乍一看就是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杂书。
前提是没有六眼。
在六眼的观察下,书本封面的字迹开始自发重组,最终重组成新的书名。
新的书名叫《天文观测日志》,作者的名字写的是五条真。
五条真,初代六眼,就算在历代六眼里,也是最神秘的那位。
好奇心趋势五条悟往后看去,在第一页看到了五条真手写的自序。
“我曾犯下过无可挽回的大错,这个错误令我痛苦,且后悔终生……”
“我们都知道镜子里会投射出物品的虚影,但是我朝天空中望去,这片星空却倒映不出某人的影子。”
“但如果经常的观测那片星空,就会发现在偶尔的偶尔,过去和将来会在某一瞬间短暂的交汇。”
中间晦涩深奥的部分被五条悟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瞬息就翻到了末尾。
“她开出了让我无法拒绝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