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事实,猛地睁开了眼睛。
墨绿色的身影就站在他身边,徒手握住了一把匕首,和璞鸢还在那个倒下的血色人影身上。
那把匕首离他是那么的近,随后他就意识到。
那把匕首,穿透了某人的手掌,停留在离他的心脏只有一寸的位置,他脸上的鲜血就来自于此。
那个像黑豹一样健硕的男人见一击不成,另一只手立刻握拳朝魈的脸挥去,另一只手还捏着匕首,反手就要把匕首连带着握住匕首的手钉死在地上。
魈当然不会如对方所愿,右手折断了那把穿透他左手的匕首,被穿透的左手呼唤着一旁的和璞鸢,虽然脸上不可避免的挨了一拳,但总算摆脱了对方的钳制。
左眼上方传来久违的温热感,温热的液体流过左眼,又滑过脸颊,沿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他的面具被打破了,露出了左眼。
在南田拓一郎倒下的一瞬间,熟悉的力量与速度回到他的身上,他承认他放松了警惕。
在黑影逼近夏油杰的前一刻,他放弃了和璞鸢,飞身到夏油杰身前,险而又险的握住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这一刻他心里确实出现了一丝名为庆幸的情绪,但随后袭来的就是愤怒。
很久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杀人了。
手上和额头上的伤痛一刻不停地不断挑动着他的神经,身体里被遗忘许久的本能开始被唤醒,理智被染上明亮的红色,杀戮的欲望被久违的强敌点燃。
和璞鸢回到他的手上,与此同时他发现对方也从身后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视线相交的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朝着对方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伏黑甚尔很久没有遇到过那么强劲的对手了。
天逆鉾和那把翠绿色的长枪的枪尖交汇的瞬间,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神经在颤抖。
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武艺,都让人无可指摘。
他们打的很激烈,每一招都直奔着对方的要害,不是他的天逆鉾划破对方的袖子,就是对方的枪尖擦过他的腰腹。
一些细小的划痕出现在他的身上,染红他身上的衣物,疼痛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莫名的兴奋中,嘴角几乎克制不住的上扬,如果换在三年前,他可以和面前这个怪物打到天荒地老。
但是现在不行。
有人还在等他回去。
对方越打越凶,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小崽子,再打下去有翻车的可能。
本来他的计划就是不管一击得不得手都要撤,不然风险和回报不成正比。
况且,那个找他下委托的垃圾那么说过……
交易当天,在伏黑甚尔的眼皮子底下,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把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
箱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匕首。
“这是我个人的请求。”
那双污浊而昏黄的眼睛看着他。
“用这把匕首刺中那个特级,不管之前的委托成不成功,我都会给你五亿美刀。”
伏黑甚尔还记得他看到那把匕首的第一眼,印象很深,有点像被弄脏的雪。
大概是针对那个特级造出来的。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收下了那把匕首,丢进了丑宝的肚子里。
咒术师,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让人恶心。
不过,他自己也一样。
……
有什么东西在失控。
这是魈的感受。
脑海里关于杀戮的部分在叫嚣,莫名的怒火席卷全身,在险些沉溺进去的瞬间,他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更加凶狠,速度更快,力量更强,甚至不惜采用以伤换伤的打法。
这不对。
心脏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血液如野马一样在全身奔腾。金色的眼眸不知不觉被打上红色的光晕,面具下的表情逐渐变得凶狠。
在腹部挨了一击重锤之后,他以前所未有的狂野的投掷把对方钉在了墙上。
理智在此刻占据了高地,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失控,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
下定了决心,右手在此刻掐诀,一副全新的面具又出现在脸上。
也就是在此刻,后脑好像挨了一记重锤。
疼痛从左手掌心起,逐渐钻进他身上的每一条血管,深入他每一条神经。
好像有人抱住了他的脑袋,在他耳旁叹息。
“太早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