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生红着脸争着抢着送水送毛巾,江思简眼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这还得了,他爸怎么这么能招蜂引蝶!
江思简气得直哼哼,在原地走来走去。
好在,除了送水也没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江思简双眼死死地盯在他爸身上,得帮小爸爸看好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
江彻喝了大半瓶水,总觉得有道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他伸长了脖子去找,江思简急急忙忙地隐藏在了人群中,他爸的疑心真是太厉害了。
江彻又打了会儿球,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散场的时候林远问他:“江哥,出去吃点儿东西不?”
江彻又喝了口水:“等我回去洗个澡。”
林远道:“那咱们校外见。”
江彻拿着瓶水往寝室走,许是太热了,他将手里的矿泉水直接淋到头上,用手抹了把脸。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在他做出来极为赏心悦目,后面还有些想要和他搭话的男男女女。但江彻身上自带的那种强大的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他们望而却步,江思简狗狗祟祟地跟在他爸身后,江彻对这些一无所知。
盛行高中的寝室大多是四人间的,下面是书桌上面是床的那种,也有几个二人间,不过不多。江彻则自己独占了一个二人间,这些江思简早就打听好了。
江彻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拿着换洗的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江思简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整个房间和宾馆里的标间差不多,不过是多了
两个书架,布置的也十分具有书卷味。房间很大,有茶几,沙发,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两张单人床,每张床都带有一个床头柜,一盏床头灯。有一张床上没被子,凌乱的放着些江彻的衣服。
整个房间不算整洁,但也看得过去,很符合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房间的特点。
江思简不敢长时间打量,趁着江彻没出来前钻进了衣柜里。
好在,江彻洗完澡就出去了。
江思简长舒了一口气,从柜子里走出来。
他是这样想的,等一会儿江彻回来了好好和他弹弹,他爸什么样的性格他能不知道吗?抓住他爸的性格弱点,让他爸把他收留了,先有个落脚的地方,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江思简坐在椅子上揉揉太阳穴,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精神一放松还有点儿困倦,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开门声,江思简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起来,蹑手蹑脚地往外面走去,是他爸回来了。
江彻见到屋里有人吓了一跳:“卧槽!你这个傻逼怎么进来的?”
江思简:“……”有点儿难过,大爸爸还是第一次骂他。
“你先冷静冷静,我不是傻子,我有话要和你说。”江思简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企图让江彻安静下来。
哪知江彻一脚踹了过来:“老子冷静个屁冷静!”
江思简:“!!!”
他完全没想到他爸年轻的时候脾气这么暴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江思简也不能站着挨打,连连往后跑去,边跑边回头喊:“你别激动,别激动啊,我真是有事找你,真的!”
江彻哪管那事,脾气上来了就是揍。
他随手抄起门口的笤帚拿在手里照着江思简打去,江思简十分灵活的上蹿下跳,过了好半天,也没被江彻打到。
但老子到底是老子,江思简还是被江彻逮着了,眼看着就要挨揍了,江思简忽然改变战略,他挺着胸,仰着脖:“你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我怎么着你了,你就想这么打我。”
江思简原本是想激一激他爸,让他爸舍不得下手。但后来越说越觉得委屈,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早已是他这个年龄所能承受得住的。先是相
依为命的父亲毫无征兆的自杀身亡,后又传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变成了黑户,本来兴冲冲的以为能见到小爸爸,谁知找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兜里没钱没身份证,还哪都去不了,连吃饭住宿都成了问题。他知道江彻这个时候并不认识他,也知道江彻的做法最正常不过,但他就是委屈,太委屈了。
大爸爸不是这样的,从来都是对他耐心又温柔,不肯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他虽然只有一个爸爸,但可以说,大爸爸把缺失了的那份也补偿给他了,他比有些父母双全的孩子还要拥有更多的父爱。
江思简越想越觉得难过,说到一半时声音便有些哽咽,最后眼泪成双成对地往下掉:“我偷偷躲在这里是我的不对,可你叫我傻子,见到我就要揍我。我不是傻子,我聪明着呢。再说了,就算我是傻子,你也不能说打就打啊,我也是肉做的,我也疼啊。”
江彻举起来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不知为何,见他哭了,他竟也有些难受,甚至想去安慰他。
江彻慌忙将这种怪异的念头驱逐出去,手举起来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落下,他将笤帚放在地上,皱着眉:“别哭了,娘们兮兮的。”
江思简抽抽鼻子:“我也不想哭。”但是控制不住啊,都多少年没哭过了,今天把这些年没哭的份都补回来了。
“再哭就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