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五条悟的表现, 让暗自警惕默默列出数种备选方案的秋纪奈奈忍不住沉默了一瞬间。
她想过很多种走向，唯独没有想过她觉得最不可能的那一种，居然这么轻易就实现了。
这个咒术师, 分明就是相信了。
虽然不一定信了很多, 但只要有动摇, 就就意味着她可以马上利用起来，给未来的小伙伴们同样合理的身份, 合理的狩猎咒灵的理由。
甚至还可以做更多。
变强之路近在眼前，秋纪奈奈的笑容真心实意。
她认真的给出了虚假的解释：“这个世界上, 究竟有多少个和神明定下契约要守护人类的鬼魂，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偶尔会感受到指引去寻找他们，给他们提供身体的能量供给。”
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墨镜镜面，微微点头：“所以说, 你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 监督他们, 帮助他们, 是吧。”
没等秋纪奈奈回复, 他就笑起来：“蛮有意思的嘛。”
五条悟撑着桌子, 向女孩靠近：“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能不能加入啊，你说，该怎么听到神——明的声音, 然后去找到鬼魂呢？”
拉长的语调，无所顾忌的样子, 看上去实在是不像真心相信。
可是他眼睛里又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充斥着兴趣。
秋纪奈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这个人的性格比她想象的要随心所欲得多。
看上去，似乎比起合理的解释，他更在乎能不能得到有趣的答案。
如果在偏向正义的范围内更加有趣，可能这个白发男人就压根不会在意鬼魂复生是否符合人间规则。
通常来说，看上去这样随心所欲还不在意展示自己强大的人，那就是真的很强，强到不会有人教训得了他。
欺骗这样的人，被揭穿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今天能不在乎亡灵是否合乎规则，以后也能不在乎杀了她是否需要后果。
俗话说，只有想要取代黑暗神的亡灵魔法师才有真正登顶的可能，秋纪奈奈从来不是胆小的人，既然打算做当然要做到底。
“如果你想找其他的鬼魂，等以后我感受到了，一定会通知你的。”
秋纪奈奈拿出手机：“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顺便商量一下大门的赔偿。”
“好好，”五条悟把手机伸过来，“赔偿什么的要多少都行哦，只要你愿意叫我一起去找鬼魂玩。”
气氛就这么缓和下来。
不那么剑拔弩张后，一年级的三个学生看了一眼自家老师，纷纷开始自觉地收拾一片狼藉的宴会现场，以及破碎的大门残片。
两只玉犬被放出来，伏黑惠指挥着他们把碎片推出去。
虎杖悠仁自觉地收拾碗筷，端去厨房洗碗。
钉崎野蔷薇也想帮着收拾卫生，却被伏黑杏子叫住。
短发女人朝她笑着招手：“和我一起去挑材料吧，你不是还要学编娃娃嘛。”
于是她欢快地跟着走了。
餐桌边就只留下了秋纪奈奈和五条悟，以及一个依旧不动如山的站着，半点脚步也不挪动的伏黑甚尔。
学生们离开，五条悟的笑容就不那么灿烂了。
他的表情的确还在笑，眼神却又直勾勾地盯着秋纪奈奈。
任由他看的秋纪奈奈做出疑惑的表情。
苍蓝的眼睛一眨不眨，五条悟轻扬着语调：“秋纪小姐，我们咒术高专曾经接手了十几个诅咒师，这件事情，是你们见义勇为吗？”
啊，原来当时灰原雄提供的号码，联系到的人居然和这个老师有关。
在心里默默感概的秋纪奈奈表情无奈，摊手答道：“是这样没错，在得知他们做过的事情之后，为了保护人类，我们就打算对付他们，拿下他们之后又担心人类的警察无法处理，没想到居然会麻烦到你们。”
“麻烦倒是不麻烦啦。”
五条悟挥手：“我只是很好奇，秋纪小姐不是说，自己在遇到鬼魂之前都是普通人嘛，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诅咒师，还知道要交给咒术高专处理呢？”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涌过来，试图找到女孩一丝一毫的破绽。
秋纪奈奈心跳平稳，面不改色地编：“这是神明给我的能力之一，我能够短暂的催眠一个人，让他们说出自己犯过的罪行，当时遇到诅咒师害人，我就用催眠套出了他做过什么，以及他知道的其他诅咒师。”
“至于为什么最后会是你的学校来处理问题，这我也不知道。”
女孩歪着头看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眸里只有纯然的疑惑：“我催眠他之后问他，谁能处理他这样的人，他就给我报了一串号码，原来最后是联系到了你们吗？”
心跳，表情，语调，肢体，哪里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