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言的话听得温久有些心虚,可她也不是故意攻击对方的,她是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先发制人才这样的。
毕竟谁能在被陌生人压着的情况下,不去反抗挣扎呢?
“算了,你先把手伸出来。”温久说着就召唤出了一抹绿光,她的指尖轻轻拂过楚嘉言的双手。
只见绿光飞窜到了对方纤细的手腕处,构造出了一对由藤蔓编织而成的手铐。
楚嘉言的手腕冷白而又纤细,青紫色血管微微凸起,颇有几分病态的美感。
“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先跟我进卧室去蹲墙角。”
说完她又从手铐的中间延伸出了一段藤蔓,然后拽着那根藤蔓牵引对方。
她扫视了一圈客厅,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和杂乱后,她才关上灯牵着楚嘉言回了主卧。
“看见那个墙角了吗?你今晚就蹲那睡。”
温久松开藤蔓往床上一坐,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墙角。
她的话说完后,楚嘉言就乖乖巧巧地走去了墙角蹲下,像只听话的大猫咪似的。
温久本想直接躺下就睡,但对方总是两眼放光地盯着她,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于是她又补充了几句,“你转过去面壁,不许看我这边。”
“还有不许私自解开手铐,要是我醒了发现手铐没了或是你人没了,那我就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她说完这些才用被子把自己裹上,但她很快就听到了对方挪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不是说让你蹲在墙角吗?你睡我床下面做什么?”
温久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了楚嘉言蜷缩在她的床旁边,这让她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对方很快就坐了起来,委委屈屈地指了指地面道:“墙角好冷地板好硬,你这边有地毯可以躺。”
房间里有暖气的存在倒是不冷,只是墙角那边没有地毯,再加上用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本就又冷又硬,因此楚嘉言不想睡在那里也是正常的。
于是温久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衣柜那找了床薄毯出来丢给对方。
“我先跟你说清楚,这毯子借你是要收费的,还有你在我家暂住也要给钱的。”
“但是你现在失忆了,而且身上连个钢镚都掏不出来,我就权当你是赊账。等你找回了记忆或者是有了钱,就得把这笔债给我还上。”
“听明白了吗?”
楚嘉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她的意思。
随即他又抬起被铐在一块的手小声道:“我被你铐住了,没法盖被子。”
温久只得让他乖乖躺好,然后随意地甩开薄毯给他盖在了身上。
手铐是不可能解开的,她还在想要不要上个脚镣呢。
“睡吧,明天见。”她躺回了被窝里闭上眼。
但她翻来覆去都难以入睡,只能睁着眼看向天花板发呆。
“楚嘉言,你是不是也没睡?你还记得你爷爷吗,他正在3047医院住院。”
她的话音落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她翻到了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往下看去。
楚嘉言似乎是睡着了,他裹在薄毯下蜷缩成了一团。
人在睡着后无意识的睡姿会暴露一切,温久能从他的睡姿看出来,他正处在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状态。
这不禁让她想起来自己在对方房间的书桌上,看到的那些用小刀刻下的各种话语。
楚嘉言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从阳光的调皮小少年变成那副模样呢?
还有他为什么会变成猫,又是怎么忽然变回人的?
难不成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那个实验的实验品吗?
种种疑问在温久的脑海浮现,但她除了能猜出对方大概率是实验品这点之外,暂时无法再分析出其他的信息了。
她又仔细观察了片刻,确认对方是熟睡了后,她才轻轻抬手弹出了一抹绿光。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不了解楚嘉言,自然无法真正的放下心来,所以她还是给对方上了个脚镣,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她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翻身回去的瞬间,楚嘉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那冰冷而又凶戾的眼神,和她最初被对方压倒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一瞬,楚嘉言就变回了懵懂温顺的模样。他调整了一下睡姿又闭上了眼,像是没有察觉到多了副脚镣似的。
当温久早上醒来的时候,险些就被惊得叫出了声,这个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楚嘉言正跪在地上双手垂落在前,藤蔓脚镣和手铐都好好地在他身上没有遭到破坏。
但这个姿势再配上他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让温久看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你...你跪在那里做什么?你站起来。”
她赶紧去衣柜里翻找起了衣服,但她翻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虽然她的衣服大部分都偏中性化,但自己和楚嘉言的身材差异颇大,她的衣服对方根本穿不了。
“先凑合一下。”温久翻了件自己最大的外套出来。
然后她把这件外套的袖子系在了楚嘉言的腰上,这样刚好可以挡住对方露出的腰腹,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的不雅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