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闪过诸多想法,麻药要怎么打入人体。
她学的不是护理,有些担心万一一个把握不准把人给扎死了,没有钟姨在钟家扛着各种火气,那她没办法继续在钟家呆下去,这样一来就没了跟骥北哥哥接触的时间。
她也会跟着遭殃了,得找个会打针的。
周子欣心思细腻,他认识的人都在海市,让人从海市过来千难万难,只能用京市的。
她闭眼将在京市认识的人都给过滤一次。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是先前跟大嘴巴没脑子的钟曼晴凑近乎时,钟曼晴说的,学护理专业的苏念。
这人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心气高得很,对付这样的人,只需要阴狠着便是。
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要刀子放在被她脖子上,什么都会从着。
夜里。
她看见钟彩萍熟睡。轻轻关上门朝着外头走去,寻到钟曼婷给吴春梅租赁的地址。
她用刀子划拉开门,推门时发出轻微咯吱声,她朝里走去。
苏念并没有在宿舍住宿,宿舍环境差,还冷飕飕的,好些人排队去水房打水,白白浪费时间。
她早早就回来这边休息。
屋子里的火炉烧着水,喝点热乎的水,再烫烫脚。
完事儿了还能往被子里塞一个汤婆子,睡得舒服又踏实。
她刚睡着不久,感觉脖颈凉飕飕的。
睁眼对上一把泛着光的刀子。
一道粗嘎声音传入耳边:“穿衣服跟我走!”
周子欣盯着醒来的苏念,刻意压低声音,变化成粗哑男声,对钟彩萍下手,她做了万全准备。
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疏忽。
先前那秦伊然计划那么好,不还是被识破了,一方面原因是秦伊然大意,不够谨慎。
另一方面,就是那个占据骥北哥哥的乡巴佬有些本事。
她必须小心。
上次收买恶徒绑架主厨孩子,让其在食材下毒的事儿,如果不是她走得快,就跟那恶徒一起被警察抓住了。
那乡巴佬不仅心思细腻,甚至还有些运气。
这几天时间里,她打听过当日的情况。
听路过的人说,有个流浪狗讨饭吃,苏明阮喂了狗子一个包子,发现了有毒,从而开始安排后续事情。
如果当时没有狗路过。
那乡巴佬吃了有毒的东西,不死也会流产。
因为一只狗,她才得以全须全尾地站着。
运气也忒好一些。对付这种运气极好的人,她必须得全方面都考虑到。
苏念哆嗦一下,张嘴就要大叫。
见状周子欣眼睛眯起来麻利地伸手从床上抓了一双脏袜子,塞到苏念嘴里。
苏念被臭袜子熏得发出呜呜几声,冬日里穿的棉鞋比较厚,她又是汗脚,这味道就丰富起来。
间苏念不老实,周子欣手里的刀稍稍用力。
苏念感觉到自己脖颈一疼,瞬间语塞,呜咽声消失。
她瞪眼眼睛看着挡住脸的周子欣。
“看什么看,在乱看砍了你!”周子欣手里的刀刃再次对着白净的脖颈轻轻用力,刀尖对着皮肤扎上去,血液渗出来。
苏念立马闭上眼睛。
这个人太可怕了!
“跟我走,帮我办个事儿,如果办好了,就放你回来,如果办不好,哼……”周子欣用粗哑的声音威胁。
苏念哆嗦着跟了过去。
她被挟持着上了一辆车、
汽车停在医院角落的小门口,周子欣给苏念眼睛捆了个丝带,拉着苏念走到钟彩萍病房,拿出一针麻药,递给苏念。
“会给病人用麻药吧!”
“会!”苏念立马点头。
她学了好几个月的护理,主要做的就是扎针拔针喂药缝合拆线,以及给病人擦拭身体,等等!
麻药这个东西,按理说应该有专门的医生负责。
但是这会儿学科分类没有那么仔细。
苏念也学了一点儿。
她拿着针剂,给床上看不清脸的人打了一针。
而后,她眼睛上再次多了一个黑色的布,她被刀子杵着腰,被送出医院,绕着一条路走了许久,她才上了一辆车。
周子欣把苏念送上车以后,扯掉苏念身上披着的军大衣,而后速度返回医院。
她得时刻观察着钟彩萍的情况,把握机会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苏念坐上车,扯下眼睛上的黑布,回头看一眼,街道上还有闪烁着光晕的霓虹灯,但是送她上车的人,早已经看不见影子。
她有心返回探查,但是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太冷了!
她就穿了一身秋衣秋裤,大半夜的下车出去,会冻死的。
那匪徒竟然扯掉她厚实的军大衣。
她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痕,轻轻碰一下,疼得要死,那样的人她可不敢跟踪。
苏念哆嗦着返回吴春梅住着的小院。
京大附近的民宅。
苏明阮躺在主卧的床上,她盖着被子,房间里火炉子上温着羊肉汤,脑子里一直回放钟国强的面容,不仅眉头相似,就连眼睛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