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震撼,这回评分很高。”
施索抿唇。
王洲川说:“不用气馁,像你说的,竞争关系中总有失败者,要谨记长寿秘诀。”
邱冰冰和方老师也调侃了两句,都以为施索沉默的原因是不服输。
那头宁茹久一行人吃完饭,嬉嬉笑笑准备离场。宁茹久经过施索这桌,特意停下脚步,斜睨施索:“正好看到你,想跟你说一声,你对我施暴那天,损坏了我新买的衣服、裙子和鞋子,加一起钱也不多,总共一万八,我已经拍照取证,你尽快把钱打到我账户。”
施索烦透了她,把筷子一撂,宁茹久条件反射地后退。
“新买的是吧?买了多久?”施索问。
“一个多月。”宁茹久翘着下巴说。
“一个多月,那个时候我正好还在养你。”
“什么东西?”宁茹久莫名其妙。
施索说:“我花我的钱养活你们一家子两个月,你吃我的喝我的,谁给你的脸让我看你的两个鼻孔!”
宁茹久立刻把下巴一低,压低鼻孔:“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你养活我们一家?你该进精神病院了!”
施索不耐:“滚回去问你后妈!滚滚滚,不滚我戳你!”她举起筷子。
宁茹久气急败坏,康友宝目瞪口呆。
康友宝和众人离开餐厅,立刻尿遁去给舍严发微信,问他宁茹久和施索是什么关系,还说俩人差点打起来了。
舍严刚抵达县城,采访安排在下午,这会儿他正和同事在一家快餐店吃午饭。
他看完微博的特别关注,收到康友宝的微信,皱眉回复,问他施索和宁茹久发生了什么。
康友宝特意卖关子,就知道舍严不会轻易告诉他。
【康友宝】:你先回答,我再回答,平等交换。
【舍严】:不用。
【康友宝】:什么不用?
【舍严】:有人告诉我了。
告诉他的人是邱冰冰,邱冰冰也好奇施索和宁茹久的关系,问不到当事人,只能曲线询问施索的大侄子。
舍严一问她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听施索没吃亏,舍严也不再关注,他打了一通电话给之前兼职的传媒公司。
晚上舍严没回黎州,施索回到公寓,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上楼,把昨晚的《新闻40分》看了一遍。
看完洗漱,她找了点工作资料,又想了会儿专题,睡前想起王洲川给的那本书,她打开床头柜,翻了出来。
她坐灯下静看,文字生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后来读到一句话,她觉得熟悉,又反复念了两遍,终于想起第一次在哪听过。
是舍严。
那天他面试考,王洲川问他最近在看哪本书,他取巧说是《波湾战争不曾发生》。
王洲川又问他最喜欢书里哪句话,舍严没说他最喜欢的,他回答的是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句——
“我们越迫近事件的即时状况,就越陷入虚拟的假象之中。”
施索低声念出。
梅秀菊的背叛让她倦怠了崇临县的那次采访,她不得不直视内心,从事发至今,这一直是她最大的心结。
梅秀菊可能是惧怕丈夫的拳头,但事实真是这样?或仅是如此?
她站得似乎很近,因为近,所以焦距不清。
还有许良的莫名针对,王洲川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一直徘徊在她心底。
施索开始质疑自己的所见所闻,世界也许本身就是一个虚拟的假象。
她学播音出身,这样一句话,在寂夜中被她念得悠长又神秘。
就像句子本身。
放下这本“书”,熄灯,施索用被子盖住自己。
月光下白色的书本成为房中最明亮的所在。
甚至还有舍严,他以前从没吃过她吃剩的食物,但施索告诉自己,以前没出现过少一碗泡面的情况,现在只是恰巧出现了。
究竟哪一个,才是虚拟的假象?
施索翻了个身,不再盯着那本白色的书。半晌,她闭上眼。
人要活得明白,事要一件件来。
次日,施索打电话给新媒体公司的人事,抱歉地婉拒了他们,接着她着手完善昨天那起关于网络诈骗的采访。
来到律所,征询网络诈骗的法律意见,接受采访的人正是梁桥律师。
一套流程走完,正是中午,梁桥看了眼手表说:“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吧。”
施索诧异了一下,婉拒说:“不了,我还要回电视台赶稿。”
梁桥说:“王洲川说让我请你吃顿饭。”
施索莫名其妙。
“我是他的世侄。”
施索嘴角一抽。
微信响,是舍严发来的。
【舍严】:在哪?
施索瞥了眼手机,看向梁桥。
梁桥已经起身,系上西装口,微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他今年三十,四月进入这家律所,事业有成,一表人才。
施索张了张嘴,把手机锁屏,回答:“好。”
广电园区,舍严刚从县城返回,他坐在车中,手捧手机,盯着微信聊天界面。
车里有浓郁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