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屋子内这几天没人住的缘故,再加上下了雪,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就闻到铺天盖地的霉潮味传来。
楚渺儿眉头微皱,看着里面漆黑一片,她连忙将房门关上,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折子。
瞧见四周都没有人,楚渺儿便将屋内的窗户全都关紧了。
手中的火折子也不敢点的太亮,生怕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衬着微亮的火光,直奔牡丹的梳妆台。
轻手轻脚的翻找一番,果然看到桌子角落里有一个东西,用布卷包裹着。
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银镯子。
平素里的一些镯子钗环,下人们都只带绒花,或者素钗,就连稍微贵一些的簪子都不能戴,更何况是银镯子。
盯着银镯子仔细看了看,楚渺儿的眉头顿时沉了下去。
摸着上面的花纹纹路,她眉头越蹙越紧。
这个银镯子,今日在接待她们的国公府婢女手上,她见到过。
而那个婢女,应该就是齐晚晚身边的贴身侍女。
她记得此人叫,海棠。
楚渺儿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
她瞧见镯子的一眼,便能肯定,绝没有记错。
只是,国公府的手镯怎会在牡丹手里?
而且还被藏的如此深?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镯子得来不正,所以才被牡丹小心珍藏,生怕被人发现。
平白无故的,国公府的人怎会给牡丹镯子?
即便要赏赐,也是王妃赏的。
楚渺儿心头砰砰直跳,只是单凭一个镯子,也不能证明什么。
看来还是得慢慢查。
她将镯子收了起来,放在衣袖内,快步走出去。
牡丹投井自尽的水井离这里不远,只是略微有些偏僻。
楚渺儿走过去时,周围都被人用麻绳围住了。
白日里下人是不可靠近的。
她轻巧绕过去,看到没有人,连忙将麻绳拿了起来,尾部捆上一个石头,朝底下放了下去。
半晌后,瞧见到了底部,楚渺儿才慌忙将麻绳拉了上来。
“滴答—”
麻绳上的水滴在地上。
麻绳只湿了一点。
楚渺儿脸色凝重。
距离牡丹投井不过三日时间,即便这口井王府的人不再用了,可也不至于三日的时间,就干枯至此。
这点水,根本不至于将一个人淹死!
井内不深,即便是跳下去也不至于毫无施救的可能,就死在了水井里。
楚渺儿握紧手中的麻绳,看着自己那只依旧被包扎着的手,心中恨意丛生。
不仅仅是银镯子,如今就连水井都颇有嫌疑。
想到齐婉婉今日对她的痛恨,扬言她手所受的伤,皆是被她报复所致。
如今一想,当真是细思极恐。
难道她的手受伤,不是张麻子为了替自己的妹妹报仇,而是有人故意害她,利用了张麻子?
“什么人在那?”
寻夜的下人似乎瞧见了火光,正朝这边赶过来。
楚渺儿思绪回笼,连忙将麻绳放好,抽身离开此处。
回到屋内,楚渺儿后背靠着房门,重重地喘了口气。
身上落的雪凝成了冰,可这会儿却丝毫不及她心头凉意。
她自问在王府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在王妃面前更是谨小慎微。
可不知道,为何那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不管怎样,只要证实了最后一桩事,她就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的一切了。
她是卑微,可不代表她任人踩踏糟践!
这两日,楚渺儿告病了。
接连两日都没从房内离开。
府里都在传言说楚渺儿似乎是被牡丹的怨魂缠上了。
就连月湖都害怕的不行。
平日里她和楚渺儿最亲近,如今也不敢往楚渺儿的房间去了。
府内上下人心惶惶。
之前得罪过牡丹的人,如今也都岌岌可危,吓得昼夜难眠。
鬼神之事本就传的神乎其神。
这种事情即便捕风捉影,都能让人心头留下阴影来。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王妃的耳中。
云束心有余悸的走到齐舒月面前:
“王妃,这几日府里风言风语多的很,都说牡丹生前怨气太重,死了以后不愿投胎转世,一直缠着楚渺儿呢。”
齐舒月美眸微凝,心惊肉跳:“府里的人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明面上是楚渺儿得罪了牡丹,实际上,牡丹是怎么死的,齐舒月心里很清楚。
这会儿听到云束说的如此诡异,齐舒月也不免觉得后背汗毛直立。
云束安慰说:
“奴婢也觉得府里那些下人就是口舌太快,最爱在背后议论是非,哪有什么怨鬼,王妃宽心才是。”
齐舒月茶也没心思喝了,不知是不是听信了一耳朵,这会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这两日王爷在宫中处理正事,有时太晚,便和太子一起留在了宫中,未曾回府,这也更让齐舒月胆战心惊了。
这边,月湖走到了厨房。
看到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