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里,卫国在地上打滚,一边伸手去扯沈望舒裙子:“娘,我不要搬出去,我要跟你睡!”
她又滚了一圈:“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再也不起来了!”
由于祖孙三人给孩子起了三个小名,把孩子都叫的混乱了,于是在裴在野强烈坚持下,孩子小名最终确定了——卫国。
卫国如今刚满三岁,精力旺盛的吓人,人又聪明的厉害,一天天的上房揭瓦没个消停。
裴在野好一阵没和小月亮过二人世界了,给这皮猴子烦的够呛,在齐太后的万寿宫旁边收拾了一间奢华无比的宫室出来,让老太太帮着带带孩子。
和裴在野这种作人的长期相处中,沈望舒产生了无数对抗作人的经验,她扁了扁嘴巴:“不起来就不起来呗,正好把地板擦一擦,有能耐你把凤仪宫的地板都滚一圈,我才服你。”
孩子太黏着父母也不好,再说齐太后和卫国投缘,让卫国去陪陪老人家也好,她也是支持的。
卫国:“...”
沈望舒还学会了软硬兼施,笑嘻嘻地哄她:“真不起来啊?下午小陆要进宫,要是让他见着你这幅撒泼打滚的样儿,吓着了怎么办?”
陆清寥如今俨然一方能臣,又是二十出头的年岁,长安和平州惦记他的姑娘不少,不过他都没什么兴致,陆老夫人倒是有心给他介绍几个名门贵女,也被他无情拒绝了,只收养了陆家族人的遗孤——大名陆灵泽。
陆灵泽年纪和卫国差不多,他相貌还出奇的和陆清寥有几分相似,十分符合卫国的审美,自打陆清寥回长安述职,卫国就老盼着她表舅带陆灵泽来给她玩了。
卫国一听说小陆明天要来,也不耍赖了,一骨碌拍起来,拍了拍小裙子上的土,口是心非地嘟囔:“来就来呗,我还怕他见着?”
沈望舒啧啧两声——这孩子口是心非的德行像谁她不说。
所以她每次看到这孩子用这张酷似自己的脸做着裴在野招牌表情,她都有种很诡异的恍惚感。
卫国还要耍赖,裴在野已经下朝回来了,见着卫国便挑眉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沈望舒:“...”
这话像亲爹说的吗!
卫国见她爹要撵人,一下子不干了,跟猴子似的,顺着沈望舒的腿爬上来,十分有占有欲地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娘,我的!”
这孩子自打知道事起,平时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和亲爹争宠啦,把裴在野给郁闷的够呛,千防万防没想到栽在自家小兔崽子手里了。
裴在野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疼爱的,不过他也像自己说的那样,爱孩子绝对不会超过爱媳妇,或者说,就是因为这孩子是媳妇生的,他才会爱屋及乌。
卫国无师自通了挑衅技能,拦住沈望舒的脖子,把小脑袋靠过来:“我最爱娘了。”
裴在野也凑过来,在小月亮脸上重重亲了两下:“我才是最爱你娘的。”
沈望舒:“...”摊上这俩作精是她是真的服气。
卫国眼睛喷火,裴在野把她抱走,交给芳姑姑:“成了,你祖母还等着你呢,别让她等久了。”
卫国不情愿地哼哼唧唧,还是无情地给人抱走了。
裴在野自和小月亮大婚之后,也被她带的有了午睡的习惯,他一边更衣一边诧异道:“她今儿怎么这么快消停了?”
由于这些年裴在野还是看陆清寥不大顺眼,沈望舒都没敢跟他说,她和祖母邀请了小陆进宫来玩的事儿,摊了摊手:“她跟我闹腾一上午了,估计是累了吧。”
裴在野狐疑地打量着她,沈望舒眼睛左挪右闪的,忙扯开话题:“四哥,朝上有啥新鲜事没?”
她就是随口岔开话题,没想到裴在野居然露出了个颇奇特的表情,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无语:“还真有一件事。”
他摇了摇头:“吏部跟我汇报,长安有个小官吏,突发奇想想要上天,他就在竹椅子上绑了二十七根最大的爆竹,手里拿着两根风筝,人坐到椅子上...”
沈望舒却听的入了神:“然后呢?”
裴在野屈指轻敲她脑袋:“笨,还能有什么然后?当然是给炸死了。”他捏了捏眉心:“这事一时成了长安的笑柄,我让吏部发了一笔抚恤银子便罢了。”
沈望舒认真地道:“这不是什么值得嘲笑的事。”她是搞发明的,颇能理解这位官员,难得文绉绉地道:“这世上有奇思妙想的人很多,敢于付出实践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做,这叫‘朝闻道,夕死可矣’。”
裴在野吓了一跳:“你可别学他。”
“我才没那么莽呢。”她翻了个白眼:“不过榜那么多爆竹在竹椅子上的确欠考虑,竹子本来就容易烧着,而且一炸就散开了。”
裴在野不知不觉被她也带入了思路:“若是换成铁椅子呢?”
沈望舒一进入专业领域,难得在四哥面前有了优越感,屈指回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四哥你吃过铁板炙羊肉没?换成铁的就跟那炙羊肉一样了。”
她板着手指头数:“再说了,单凭一张椅子,如何能挡得住爆竹爆炸?怎么能不伤着人?就算克服了前两样,真的飞起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