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了声,转身走了。
这样的温柔体贴,哪个女子能不动心?赵三姑娘瞧的心神浮动,看来母亲说的没错,新帝果然改了脾气。
改了脾气的皇上一进书房,脸色立刻垮下来,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无数唆使挑拨下毒离间的大戏,总之现在在他眼里,全世界都要欺负陷害小月亮,他耳朵贴在墙根上细听,准备一有什么不对,立刻冲出去解救小月亮。
偏偏他偷听了一时,也不见外殿有什么动静,只有极轻的落子声。
他按捺不住,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的,时不时就去外间扫上几眼,宛如一个标准的贤夫良父。
如果他没瞧错,这个姓赵的至少浸淫棋道三四年,眼下已经赢了小月亮三盘了,眼看着要赢第四盘,这是故意趁着小月亮怀孕了脑子笨就来欺负她?
他心头一琢磨,顿时不乐意了,目如冷电,狠狠一眼瞪了过去。
赵三姑娘给他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棋子掉落,一下子落在死路上。
沈望舒方才输的怪没面子的,眼下终于扳回来一局,长舒了口气,客气道:“三姑娘棋技高超,难为你陪我这个半瓶水下这么久了。”
赵三姑娘被裴在野方才那一眼看的心惊肉跳,但还是有些不死心,转身接过侍婢递上来的锦匣,抿唇一笑:“这是臣女亲手做的槐花酥酪,臣女无甚本事,便只能献上一点心意了,希望娘娘和皇上喜欢。”她说到皇上二字时,眼波微微流转。
她要不拿出这盒点心还好,一拿出来,原本就紧张过头的裴在野一下子炸了,一步向前,审犯人似的:“这酥酪是你何时做的?旁边可有人见证?槐花在哪里采的?酥酪又是在哪买的?”
凭他围观宫斗十余年的眼光来看,这点心绝对有问题,她一定是想给小月亮下毒!
他越说越觉着是那么回事,怎么看怎么觉着姓赵的脸上写满歹毒,扬声道:“林太医何在?试毒!”
沈望舒:“...”
赵三姑娘有些心思不足为怪,下毒那是万万不敢的,再说她也没必要啊!
要说她方才还在心里对裴在野如今的温柔秉性暗自倾慕,没想到他一下子又凶神恶煞的,她手指一抖,锦盒里的吃食一下子打翻在地。
裴在野怕碎瓷伤着沈望舒,连忙护着她倒退几步,面色异常冷冽:“你想存心谋害皇后?”
他边说边一脚踢开碎瓷,不给姓赵的持凶器伤人的机会。
沈望舒:“...”
赵三姑娘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沈望舒一下子头大,先把赵三姑娘打发走:“没事没事,你先回去吧。”
裴在野一时没能拦住,冷哼了声:“你倒是心大,万一有事呢?”
他忍不住数落她:“让你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远点,你就是不听,你现在是双身子,闹不好便是一尸两命!先帝后宫里,这样的事还少吗?”
光他知道的后宫女子怀孕时的命案就有七八起,但凡代入一下,他都觉着胆寒。
他越想越后怕,厉声叮嘱:“最近不要去水边,仔细有妃嫔推你入水,如果不慎落了水,立刻喊我过来,其他妃子给你的吃食也不许乱吃,你要真想吃什么,等我回来给你做,还有...”
沈望舒不得不打断他,指出一个关键问题:“咱们后宫没妃嫔。”
哎呦喂,四哥最近这是吓傻了啊!
裴在野一下子给撅住了:“...”
他重重拂袖,恶声恶气地道:“反正这世上除了我和祖母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信!”
沈望舒知道他对怀孩子这事儿有心结,忙不迭给四哥顺毛:“四哥四哥,我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呢。”
可怜她这个孕妇还得给裴在野治疗心里头的毛病,她伸手环住他,仰起脸问:“四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啊?”
裴在野腮帮子鼓起,显然是紧紧咬着牙关,好像在跟自己较劲一般。
他紧紧皱着眉,沉默了会儿,才反手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我总觉着...我做的还不够好。”
只要小月亮一离开他的视线,就觉着这儿也不好那儿也不是,一会儿怕她摔了,一会儿忧心别人要害她,总之哪哪都有问题。
他有点沮丧:“我不是当爹的料。”
沈望舒脑袋抵在他怀里,拱了又拱,她腾出一只手来轻拍他脊背:“别这么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捧住他的脸左右‘吧唧吧唧’各亲了两下:“在我眼里,别人还不如你的一成呢!”
裴在野表情松了松:“真的?”
沈望舒肯定地点头。
裴在野得寸进尺:“那你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我就信了。”
沈望舒:“...你不要得寸进尺!”
裴在野眼尾又开始泛红,咬牙道:“这都不愿意说,你方才果然是骗我的。”
沈望舒:“...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
......
赵三姑娘那边给裴在野一通发作吓了个半死,连哭带嚎地随母亲回家了,赵国公家再惦记妃位,见裴在野这样,也不敢再逼家里姑娘了。
不过她这人有一点好,她倒不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