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了皇后娘娘肌肤欺霜赛雪,这才驾驭得住这一套粉色,换了旁人那真是没眼看。
裴在野自然不会知道芳姑姑如何想的,他心情极好地牵起沈望舒的手,带着她去了设宴的雪灵宫。
沈望舒本来想偷懒睡觉呢,被他一通折腾,也不免起了好奇心,想看看四哥到底要干嘛。
这场宴会果然宏大,就连平州的老牌亲王,裴在野的嫡亲叔祖父鲁王都赶过来了。
众人就见帝后二人手拉着手进来,新帝先扶皇后坐好,自己才缓缓落座。
他们早便听说皇上对沈皇后极为宠爱,今日一见,传言果然是真的——众人便不免抬眼轻窥皇后容貌,果然娇美明艳,尤其是站在傲慢得近乎冷酷的裴在野身边,就似融化皑皑冰雪的那一缕艳阳,十分相衬。
裴在野见众人目露艳羡,心下万分得意,忍不住把小月了环的更紧了点。
鲁王由于不久前才把裴在野得罪了,吃了狠狠地一顿教训,刚开宴的时候,他便十分自觉主动地起身敬酒:“臣敬陛下。”
他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裴在野一手托腮,笑吟吟地问:“叔祖觉着,这桂花酒味道如何?”
鲁王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琢磨裴在野是不是想借机敲打他...他谨慎地称赞:“馥郁甘甜,回味无穷,臣谢陛下赐酒。”
裴在野唇角扬的更高:“这酒是皇后亲手所酿,她一贯是如此心灵手巧,叔祖父既然喜欢,那朕就令人给你带几壶回去。”
鲁王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他的话道:“额...臣谢陛下皇后,皇后娘娘蕙质兰心,不愧是一国之母。”
裴在野神色悠然:“皇后也没什么旁的长处,也就比叔祖父的王妃强上个十七八成吧。”
鲁王:“...”
陈总督和鲁王有点交情,帮他解围,岔开话题笑道:“托圣上的福,今年平州的雪下的格外及时,想来明年又是个丰收年。”
裴在野一笑:“这也多亏了皇后经常为国祈福,这才能国泰民安。”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若是朕没有记错,陈总督的夫人最近在和你闹和离,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总督先得把家齐了才是。”
陈总督:“...”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裴在野不放过能高度赞扬小月亮的任何一个机会,哪怕人家说一句‘今晚月色不错’,他都要牛头不对马嘴地接一句‘皇后的品行也如明月一般,高洁皎然。’
参加宴席的群臣本来以为新帝有什么深意,结果人家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让群臣被迫听了三个多时辰的溢美之词,让他们直觉得沈皇后是瑶池神女下凡,集美貌德行才干等等美好品质于一身,专门来普度众生拯救世人的。
关键他不光要炫耀自己的老婆,还非得踩一脚别人,你说这多讨人嫌。
当事人沈皇后脸红的都发紫了,恨不得当初钻到桌子底下去——她深深地觉着,要不是四哥是太子,就凭他这张嘴,他指定活不过十五!
等到月挂中天,裴在野才意犹未尽地宣布宴散。
鲁王夫妇带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出了行宫,鲁王恶寒地搓了搓手臂:“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鲁王妃心思比他细腻一些,犹豫着道:“陛下...似乎是...专门设宴...来赞扬沈皇后的?”
哪个脑子正常的帝王能干这事?鲁王想也没想就反驳:“怎么可能?”
他说完自己也顿住了,如果是裴在野...还真有可能?
这回还让鲁王给说着了,裴在野当年刚来平州的时候才十四,在平州一直历练了三年,他出身尊贵,人生的异常俊美,又是才干卓绝,似他这样的少年郎,身边总少不了几桩风流事,独他瞧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对着女子说话也和男人是一个口气——不是不咸不淡就是阴阳怪气的。
所以平州当时偷偷怀疑这位殿下是不举啊,还是有龙阳之好啊,军营里还有那嘴贱的,私设了赌局赌当时还是普通皇子的裴在野是不是一辈子讨不到媳妇。
裴在野当时没发作,心里头却一直记仇,他非得让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好好瞧瞧,他不光讨到了媳妇,娶的人还是这世上第一好!
之前在平州时间太紧,他都没好生炫耀一番,如今得了机会,他自然得好生显摆一通了。
裴在野犹嫌不够,特意令人备上金车,带着沈望舒从城东头游到城西头,再从城南头走到城北头。
就这么显摆一天下来,就连城根张三的表舅的媳妇娘家里养着的大黄狗都知道了——新帝娶了个一等一的皇后。
等一天的马车走完,沈望舒双目无神地瘫在马车里:“四哥,你放过我吧...”
裴在野还是神采奕奕的,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儿,嗤了声:“瞧你这点出息。”
沈望舒索性把脸一盖,装死,又过了会儿,她闷闷的声音才从薄毯底下传了出来:“我没出息?别人不过说你一句讨不到媳妇,你就记仇记了这么多年,还好意思说我!”
“也不单是因为这个,”他神色难得正经,目光微微发亮:“我不想让世人只记着你是我的妻室,若真如此,待到你我老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