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昨晚暴毙,我还不一定能顺利进城。”
他搂着她,哄小孩似的哄着:“你做的很好了,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换做旁人,不一定有你这般魄力。”
至于太医那边,他并不担心,别说这些人未必能查出什么,就算真查出来了,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昏君得罪他。
沈望舒又猛地坐直了身子:“我爹,我爹他...”
提到沈长流,裴在野神色有点迟疑,先安抚道:“我回长安当日,就把岳父接出来了,也派林太医过去为他诊治了。”
沈长流身上的伤倒是好治,只是陆夫人惨遭玷辱一事仿佛挖空了他的肺腑魂魄,只留下一具躯壳在人世间,他全然没了生机。
之前他被睿文帝所抓,裴在野尚能营救,可他自己一心求死,裴在野也莫可奈何,他求仁得仁罢了。
他只得道:“我先让虫娘为他治伤,他身上的伤倒是无碍,只是现在不想见人,过段时间咱们再去看他吧。”
若他当真想随陆夫人去了,也只能如此,现在掌控他生死的睿文帝已经死了,沈长流眼下能选择自己是死是活,若真自愿安逝,未偿不是解脱。
沈望舒不知内情,听到沈长流不想见人,她犹豫了下,慢慢颔首应了。
......
睿文帝驾崩,裴在野自然少不了一番忙碌,等把睿文帝埋了,又轻描淡写地料理了陆妃和老大,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等料理完睿文帝的后事,自然就轮到他的登基大典,裴在野即位毫无争议,礼部很快选定了一个吉日,宫里便忙活起来。
自睿文帝的死有了盖棺定论,沈望舒一下子就松快了不少。
只是她这几个月一直有种在梦中的感觉,直到登基大典之前,她人还是晕晕乎乎没能适应。
她半夜实在睡不着,干脆一骨碌爬起来,推了把裴在野:“四哥,你跟我说说话。”
裴在野掩唇打了个哈欠:“说什么?”
沈望舒挠了挠脸,叹气:“随便,我总觉着现在有点假,咱们是不是在梦里啊?”
月光下,她肌肤细腻犹如上好的瓷器,裴在野心头一动,一手撑着下颔:“我喜欢你。”
他挑了下唇角:“这下不假了吧?”
沈望舒给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弄的脸红了下,还是认真地回应:“四哥,我也喜欢你。”
裴在野唇角扬了扬:“不一样,我比你喜欢我要更喜欢你。”
沈望舒突然燃起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鼓了鼓腮帮子:“你咋知道呢?我也挺喜欢你的,我觉得我的喜欢比你的多!”
裴在野也学着她的样,鼓了鼓腮帮子,十分欠揍地笑:“我就是知道,肯定我喜欢你更多。”
然后两人就为谁更喜欢谁拌嘴拌了一整晚,以至于登基大典上,这两口子都顶着两对儿大大的黑眼圈。
旁人瞧见,难免想歪了,就连齐太后见了,心里也是暗喜。
望舒和蛐蛐儿夜里如此努力,看来她很快就能抱上曾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