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头在离他面颊只有几厘米的时刻停了下来。
“不用在意那一天。”邦德装作没看见他眼里的水光,放下手臂说,“我明白,我当年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赶上你的生日。”
“是啊,我走的是你走过的路。”布莱恩拍打着后背上的灰,“我去向M打声招呼,告诉他你回来了。你在伦敦有合适的落脚点吗?”
邦德短暂地没有给出回应。
过了一会,他谨慎地问:“M?他?”
布莱恩回过神,赶忙说道:“这三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M女士退休了,我可以先带你去探望她。”
“不用着急。”邦德紧紧皱起眉,“我得先补一点功课,你在伦敦有公寓吧,我不能住在你那里?”
布莱恩按着额头,头疼地说:“抱歉,已经有人了,我总不能把他
们赶出去。”
邦德:“他们?居然还不是一个人??”
“这是个复杂的故事,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很难说我在这一刻想到了什么……”邦德喃喃自语,又问,“你隔壁不行吗?”
“……我隔壁,我隔壁也有人了。”
邦德:“……”
牛逼。
最终邦德妥协了,决定先跟随布莱恩去探望M女士,或者现在应该叫她奥莉薇亚·曼斯菲尔德。M女士退休后仍然住在她位于伦敦的公寓里,自从许多年前丈夫死后,她一直独居。
布莱恩又绕了很远的路、做了好几次伪装才来到M女士的家门口。邦德问他:“你在防备谁?”
“我不知道。”布莱恩回答,“但这三个月里每次只要我露面,就一定会有坏事发生。哥谭,一个只是去接我回国的特工死在当地邪.教徒手中;四十二天前我单独一人去巴黎,只是喝个咖啡的功夫就遭到了伏击;二十六天前有人入侵军情六处的数据库想要拷贝我在牛津读书时的档案,但是失败了;然后是十五天前,我在M的办公室——注意是办公室,詹姆斯——喝茶,结果茶水里检测出了铊。”
“你喝了吗?”邦德问。
“没有。”布莱恩谈到这些事时脸上毫无表情,“我差点就喝了,Q在关键时刻闯了进来,告诉我们M的办公室中进过一个可疑人士,然而面部识别系统和数据库说地球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有人想杀你?”
“我不知道。”布莱恩又一次给出了不确定的答案,“有可能我早就应该死了,他们在试图纠正这个错误。”
他一手握枪,另一只手小心地敲了敲M女士的家门。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布莱恩等待了半分钟。时间一过,他对邦德说:“我们或许可以改天再来。”
邦德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在恐惧,布莱恩。是什么让你变得畏手畏脚?我?”
“我没有,只是按照常理,奥莉薇亚这会应该在家……”
邦德趁他说话的功夫干脆利落地撬开防盗门:“看看就知道了。”
布莱恩把邦德拉到自己身后,率先走进门警惕地转了一圈:“……暂时安全。”
他关好防盗门,拉上客厅窗帘,只留一条缝隙,然后在窗户旁边站定,呼唤邦德说:“詹姆斯,到我这来。”
邦德不理他,自顾自地去翻M女士放在书架上的文件袋。
“詹姆斯!”布莱恩抬高声音,“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邦德保持着拿文件的姿势回过头:“我这辈子从来……”
话未说完,防盗门外传来拧钥匙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圆柱形的物体被来人高高抛起投掷到了沙发上。
邦德只觉得眼前一花。布莱恩从后面飞快扑了过来将他按倒在地,而后是流畅的前滚翻、起身后半跪在沙发旁对着公寓大门举枪瞄准。
而走进门的身穿镶满亮片的银色长裙、举着香槟酒瓶、白发里面还夹杂着五颜六色的派对彩带的M女士低下头,与布莱恩对视。
“……”
几秒钟后她摘下耳朵里的耳机,看看布莱恩又看看趴在衣柜和沙发中间的邦德,问道:“我是不是喝多产生幻觉了?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名字被刻在军情六处总部荣誉墙上的死人会出现在我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