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这儿贩些货物卖到北边,因过去时车马少,每次带去的东西都不多,但能小挣一笔,再把马匹和皮毛贩回来,一去一回都能挣到钱。
皮毛。
正在倒酒的沈玄青听见这两个字,便问他:“皮毛挣得多不多?”
他们家这几年杀兔子杀羊,羊皮还好,没有那么多,但兔子攒了好些,除去卖给制笔坊的,自打秋天冷了之后,有主顾到铺子里买肉,无论他还是陆谷,都同人家说他们这儿也卖兔皮,好御寒防风,就算只要一两张,也都卖呢。
几十个铜板也是钱,谁会嫌钱少。
罗标滋儿一声喝完酒杯里的酒,咧嘴笑道:“我没卖过,不过和丘老三喝酒时听他提了几句,在北边收皮子,天冷时回来,正好卖到咱们这儿还有玉青府城,起码能翻一番,北边牛羊多,皮子便宜。”
他放下酒杯夹一块肉在嘴里嚼,又说:“不过这是贩马的走商,马匹虽能拉车拉货,可货物太重若累到马不值当,还有它们路上吃的粮草,怎么都得备些,如此就弄不了多少皮毛。”
“这一路走回来本就不容易,流匪强盗不说,拿钱都打点好了,马若瘦了伤了,才是动了根基,没法儿多贩。”
原是这样。
沈玄青听完没多言语,笑着给陆谷夹了一块肉,又问道:“那你冬天住哪里?还是回丰谷镇?”
罗标跟着商队贩马,回来又吆喝卖马,这几天是丘老大管吃住,但等马匹卖完,他就得自己找地方,上回从北边回来,因丘老三在丰谷镇上,他跟着商队顺便就回那边,赁了几个月房子住。
见罗标犹豫似是不知要去哪里,沈玄青笑一下,说:“我这里倒是有几间屋子,冬天你不跑商了,打水劈柴火,没事了再到铺子那边帮帮忙,就当抵过赁金了,如何?”
“沈二哥……”罗标一下子变得激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玄青笑着说道:“谷子在家又带孩子又要洗衣做饭,孩子一哭什么都做不了,我却在铺子那边,你就当帮我们的忙,柴火也不用买,若没了赶骡车回老家去,到山上砍,届时有你费力气的。”
“咱们不是生人,不说那些虚的,你若住下,回家拉兔子的活就得托你去办,如此我在这里,铺子就能一直开门,免得关了门主顾买不到东西。”
他没犯糊涂,笑一下继而又说:“你也别怪我把话说得开,你住这里几个月,吃住都管你的,不用你花银子,再过两年,手里攒下钱,就能自己置办个宅院,成亲娶妻不在话下。”
暂时收留和长久让人住下,必须说清楚了,不然以后若有什么,反倒麻烦。
“哪里哪里。”罗标连忙回话:“我哪能怪你,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谢都来不及。”
两人又是一碰杯,喝完后沈玄青给了陆谷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在镇上快一年了,只有他和陆谷在这里,有时腾不开手,卫兰香想孙子还得大老远赶来,若罗标住下,他冬天想带陆谷回家住几天的话,肉铺就有人看着。
罗标是个汉子,杀鸡鸭宰兔子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