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傅您心疼这些学子,父皇他又如何会不心疼?”
“宫里规矩森严,即便有意,也不好半点不惩戒,父皇来此,可见是定要做主的,您先起来,去侧殿换身干净的衣裳。这雨势想来不会小,您不换,这些学子就更不敢换了。他们落了伤,若有淋够了雨。只怕不好。”
姬纥长见识了。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爀帝迟迟不来,原来只是无奈之举。姬甀先前的冷眼旁观,也是如此。
也是可笑,如此的律法,拿来作甚?
留着给沈妹妹当遗产吗?
“全都散了,这件事朕会给出交代。”
很快,两人被扶走,那些学子也一并抬走。
至始至终,爀帝都没看姬纥一眼,他上了龙辇。
等人走远后,姬纥低头去看地上被冲淡的血渍。他知道,待这场雨过后,一切罪孽被吞噬个干净,会成一句。
——圣上仁德。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天际一道雷鸣。
姬纥拖着湿漉漉的一身朝外而去。官道一路无人。
他走的也艰难。
刚出宫门,就见阳陵侯府的马车停下,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布帘,崔韫下了马车。
他疏离寡淡接过即清送来的伞,雨斜而下,伞面压的很低,只露出半截如玉却引人遐想的下颌。
随着他的走动,纹祥云图案的黑靴踏过地面,溅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