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傻了。
她们活了大半辈子,当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可不得不说,听着当真是爽。
左右,沈婳又没呛她们。
难怪!
何鸢一直在找沈婳的茬?
也是。
往前在罗家赴宴,男女席位可都是分开的。谁不是心知肚明,罗成峒养着一群扬州瘦马,她们老爷每每来此,总是餍足的很。
何鸢自持清高,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沈婳。竟不想是存着这种心思。
要知道,这些夫人多数都动了同知州结亲的心思。可何鸢却是眼高于顶全给拒了。
沈婳所言的确不中听,可有些到底还是在理的。她和杨屿如何,哪里轮得到何鸢咸吃萝卜淡操心?
沈婳寥寥几句,毫不留情面的就将何家的心思彻底掀开。
知州夫人面色一沉,叱斥。
“沈娘子!”
“你合该收敛些,这是罗府!”
“若是没半点分寸,我定做了罗夫人的主,将你驱赶!”
沈婳正要骂她,可眼儿尖的瞅见远处,罗成峒领着一群人也朝花园而去。
这些人中,崔韫如松如鹤显然是最出挑的。
见女娘不在驳,知州夫人这才顺气了不少。再见她蓦然眼圈一红,她更是万般瞧不上。
她什么狐狸精没见过。如何会动容?
当即,更是气的牙痒痒!
却不想,沈婳是换了路子。她泫然欲泣,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夫人既然这般不待见我,那我走便是了。”
说着,她娴熟的捂住心口。正要做难受状。似想到了什么,忽而一顿。
崔韫远远就见,他家女娘很严肃的将手往下移,最后落在小腹处。
小七惊呼一声,连忙护住沈婳摇摇欲坠的身子。
“娘子!”
慢半拍,脑子都在想捞金子的影五:……
沈婳相当有经验的咬着下唇,眼里的水雾弥漫,很快吧嗒吧嗒往下滚落。
影五很快反应过来,她决定拼了。
她二话不说,往崔韫那边冲。丝毫不怕疼,‘砰’的一声直挺挺跪在地上
“爷,您快去看看娘子,娘子只怕是动了胎气。”
崔韫:……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叹为观止。
知州夫人冷冷的看着,心下呕死!再见崔韫快步而来,就差以岳母的身份自居。
“你这外室,是半点不知规矩!如今倒好,胆敢污蔑本夫人。”
“动胎气?我看八成是假的!怎么,娇气的还说不得了?”
“杨公子,你若还想青云直上,这种女娘只会拖你后腿,身边是断然留不得了!”
沈婳泛白的手死死抓着崔韫的衣摆。她所言不同知州夫人的咄咄逼人。
“我自是身份低微,故,一直陪着小心。”
“屿郎。”
她啜泣一声,端是深明大义:“是我没用!不怪夫人。”
邱夫人看着这一幕,当即瞪大眼。
沈婳的道行让她钦佩!
但凡她有沈婳半点本事,只怕,无需将正房夫人熬死上位,三言两语就能将人给气死了。
再看女娘,娇娇颤颤的。
泪光点点,哭的梨花带雨。
沈婳本就生的貌美,夺目耀眼的同时不乏柔媚,如今这般,便是她看了都想把人搂在怀里好一番的哄。
这哭戏,若是没人教导,怕是也专门学过的。
再看杨屿面色沉沉,将人拦腰抱起。
“杨家的事,夫人的手还是莫伸太长。”
他冷笑一声抱着人就往外走。
这一变故,所有人始料未及。
便是沈婳也是一愣。
可此事涉及知州夫人,罗成峒到底拿不了注意,余光瞥向何知州。
何知州情绪内敛,可熟知他秉性的皆知,他已有不虞。也是,甩知州夫人脸色,又何尝不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在见了杨屿后,他便有意怠慢。矿山的事是急,可万不能急给杨屿看。短处若暴露反倒被他拿捏。
故,先前他一直高高在上晾着杨屿,未曾同他说上只言半语。
可他这会儿对此人也有了初步认知。
杨屿小毛病是真不少,更无过多城府,容易冲动,没有半点稳重。
可他却很是满意。
至于这外室不过是个爷们消遣的玩意,兴头散了,自然也就腻了。
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朝罗成峒使了个眼色。
罗成峒忙上前把人拦住。
“杨兄弟。这大好日子,你这是何必?”
为了一个女娘,难不成还要弃了何家送上门来的登云梯?
可同是贪图美色的人,何鸢生的不错,可同那女娘站在一处,是真没法比。
何况,知州大人再见杨屿后,一直用挑剔的眼四处审视。杨屿便是有了心思,大抵都要散了。
罗夫人也顾不得架子,忙上前:“府上有医侍。我这便将人寻来,给沈娘子好好瞧上一瞧。”
说着,她又道:“我观她面色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