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成不成?你痛快些。」
「成,怎么不成。」
崔韫弹了弹衣袍:「上回是手串,这回我也想看看沈娘子还想从我这儿顺走何物。」
所幸睢院离此处不远。
书房除却崔韫及身边伺候的属下鲜少人能入内。
便是西苑几个表姑娘,曾莽足了劲试图朝此处来,往往刚入院子,就被即馨给请了出去。
亥时三刻,月影透过层层枝叶,落在地上,扭曲的稀碎。
沈婳大摇大摆的入内。一番折腾困的直揉眼睛。
反倒是崔韫落后一步。
他去楠木椅坐下,取过茶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是凉的。
饶是上等的茶叶,味道也差了。
男子没搁下,反倒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茶盏上的纹理。身子往后靠。
女娘走的很不稳。可她俨然又怕摔了去,走的又慢又谨慎。可即便如此,她的目标却很明确,就好似这书房,她来过不下百回。
最后,她在书柜那处站定。
崔韫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他亲眼目睹沈婳毫不犹豫的抱住在书房摆了足有五年之久,便是即馨打扫也从不敢触碰的红釉瓷柳叶瓶。
是属于——雪团的花瓶。
全器线条修长,她抱的也不算吃力。
沈婳凑近瓶口,将嫩生生的脸蛋朝那处凑。
崔韫拧眉:「别碰。」
「可我得钻进去。」
沈婳歪歪头,眼眸清凌凌的。素手贴着唇,嗓音显得又轻又软的。
「喵。」
「哐当」一声,崔韫手里的盏茶随着他起身而落地,茶水四溅,濡湿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