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韫沉默几许。
“这很难么?”
可面对女娘亮晶晶的眸子,他不疾不徐道:“他这些年日日受欺辱,惹贵人不喜,便是饿一日饭,常年去码头背过重物,便是矿地也去过。一个韦娘子,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哦。
行吧。
沈婳撇撇嘴。
她低头继续去拨动珠子。却不曾察觉崔韫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色。
姬誊本是众皇子里头最出色的一个。
然,邵贵妃出事后,便一直称病,嫌少露面,要被送去当质子时,他也没有求过一次情。
这种人,若被打压磨平了性子倒也作罢,若是带着恨回来,这盛京终于又有意思了。
等一盏茶毕,两人起身,沈婳跟在崔韫身后。女娘恹恹,又恢复了没精打采。
她扯着帕子,伤春悲秋的娇柔做作:“活着好苦哦。”
也不知她说的是自己,还是姬誊。
崔韫脚步一顿,沈婳不防,险些撞了上去。纤细的手下意识攥紧男子的胳膊。
“松开。”
“哦。”
沈婳觉得他这人真没趣。
她很磨人的先翘出食指拇指,在松开中指,一根一根的拉开距离。
崔韫仿若被一根羽毛挠了心口,不轻不重,偏偏又难受。
她这模样,男子定定看了许久:“上回的糕点还想吃吗。”
崔韫:“让你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