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也不曾褪上半分。众人的视线来回在浑身带刺的沈婳身上打转。
而沈婳却是跪到棺木前,一声不吭的烧着纸钱。
安分的不像话,她也没有再闹。
眼前的局势她是闹不起了。
她不能阻止沈瞿送丧摔盆。
我朝宗族家法铁律,逝者唯有膝下儿郎摔盆方可入祖坟。若膝下无子孙,便由家族过继。或由亲侄代劳。
这世上对女子到底苛刻。亲女儿也只能在一旁远远看着。
若沈婳有郎婿,必要争一争。
可如今……
就算没有沈瞿,沈长鹤名下的儿子就有五个。沈氏一族里,除了沈巍,皆人丁兴旺。
沈婳势单力薄折腾不了,只想好好的送沈巍最后一程。
火光吞噬,将金元宝燃为灰烬的同时,照在女子苍白的面上,平添了一分血色。
至于别的,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势必慢慢的算。
终于。
沈瞿左手高高举起瓦盆,重摔于地。
随着一声巨响,碎片遍地。
周边哭啼声渐起。即便没有一个人是出自真心。可沈婳还是心尖一颤,晶莹的泪压抑不住的滚烫而下。
司礼一声苍迈吆喝。
“起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