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我也一起去吧。”赵爱华忙不迭的说,再忙,看小外甥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我要包红包吗?”这个问题还是春根师傅今天开玩笑式的打趣他提醒的,说他快当大舅舅了,要攒点钱包个大红包给外甥。
“不用,你要包什么红包,你又没结婚,再说,就算你结婚了,你还没跟爸妈分家呢,只要没有另起炉灶,都算一家人,算一户。”刘兰秀想都没想,直接说了一大串话。
提到金钱,刘兰秀永远是最敏感的,反应最快的。
农村习俗就是这样的,只要没分家,都算一家人,谁家喝酒摆宴席,只需要去一户份子钱。
这也导致了很多农村家里不是特大喜讯或者不得已,他们是不喜欢摆宴席的,入不敷出啊,往往只出了一户份子钱,家里却来了一两桌人吃饭。
多几户这样的人家,搁谁,谁请得起?
一直保持沉默的赵国生说话了:“爱华也包一个红包吧,不用太多,略表意思就好,怎么说你也是出了师的木匠师傅,能独立自主的挣钱了,给自家外甥包一个红包,挺好的。”
能挣钱,有能力包红包,何必在乎那点钱呢?
这种包红包的份子钱,亏不了,迟早会还回来的。
“那好,我也包一个红包。”赵爱华有点小兴奋的笑着说。
这意味着,爸妈承认他长大了。
能当家做主了。
刘兰秀最喜欢在兴头上给孩子泼冷水,她故意挑眉笑着问:“你有钱吗?包红包?”
木匠刚出师,能挣几个钱?
“有啊,今天发工钱了,在刚换洗的那套衣服的兜里。”木匠这一行,有一点对身体很不好,那就是灰尘多。
“姆妈你没看到吗?你瞧,我一听大姐生了小外甥,高兴坏了,忘记跟你说了。”赵爱华着急懊悔的猛拍后脑勺,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敢对视。
莫名的,赵爱华就是心虚的很。
虽然,他是真的忘记了,不是故意隐瞒不说的。
“呵呵”刘兰秀瞬间转变脸上,有点不阴不阳的冷笑。
才多大?刚挣钱就学会藏私房钱了?瞒得够深的?
想到这里,刘兰秀斜着眼睛瞄了眼心虚低头不自在的赵爱华,忽然间,她内心充满惆怅,不知不觉间,大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
上次她还惦记着相看儿媳妇呢,被赵国生一打岔,忽悠过去了。
也许,以后儿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娶了媳妇忘了娘,管不到了。
几个熊孩子见气氛不对劲,一个个低头不语的乖乖吃饭,谁也不吭声。
“噢,你瞧我这记性,人老了,记忆力退化了,都忘记告诉你了,爱华跟我说过今天发了工钱的事,我这心里光想着添外孙的事,忙糊涂了。”有眼见力的赵国生连忙拍打着脑袋,化解着空气中凝聚成形的尴尬。
不是瞎编的,是真的。
只是运用了下说话的艺术。
让话变得更好听,对赵爱华更有利罢了。
昨天,他们父子谈心聊天时,赵爱华是提过一嘴工钱的事,不过,粗枝大叶的赵国生没当回事。
心想着让他自己留着零用把,毕竟十七八岁的男人了,手里没钱,怎么能行?
“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木匠师傅的工钱很客观,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刘兰秀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赵爱华一没娶妻,二没生子,留那么多钱放身边干嘛?又没地方花。
果真是她的好儿子,不会欺瞒着藏私房钱的。
都怪她想歪了,错怪儿子了。
“不说了,忙糊涂了吗?”赵国生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看不习惯她那副嗜钱如命的嘴脸。
又不是不上交,急什么?
赵爱华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清楚吗?
孩子主动提出上交工钱和父母逼着孩子上交工钱,那效果是一样的吗?
“嘻嘻,这次工钱是多少啊?这是你出师后,第一次拿工钱呢?”刘兰秀一想到白白交了三年学费,辛苦打了三年杂工,不爽的很。
硬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啊,三年任劳任怨的学徒生涯,终于换来成果了。
“没多少,十五块钱。”赵爱华腼腆的有点不好意思。
十天工夫,十五块钱,工资是不算高。
要知道这十天,赵爱华诚诚恳恳,辛辛苦苦的早出晚归,用技术和汗水换来的。
主要还是他刚出师,没名气,不好谈价钱。
“很好了,十五块钱不少了,你在木匠这一行,还是一个新手,慢慢的会更好的。”刘兰秀笑着安慰道。
于此同时,精明的刘兰秀已经偷偷在底下暗算赵爱华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钱了。
完全忽略实际问题,那就是有没有活干。
“大哥,你挣钱了,要给我们买好吃的。”一见危机解除,吃货赵爱强马上跳出来刷存在感。
“就是,大哥,我想喝麦乳精。”赵爱文也加入其中起哄。
赵美丽紧跟随后,立马说:“大哥,送我一本英语词典吧。”很羡慕老师手里的那本英语词典,每次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