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 杀猪割年肉”家里有养猪的纷纷开始杀猪,没有养猪的人家, 就到集市上去割一块肉回家。
赵国生家猪圈里仅留下一只老母猪,不能杀,留着下猪仔卖钱的, 再说母猪肉不好吃, 所以这天赵国生要赶到集市上去买,顺便还要买些其他的家里漏缺的年货。
这次就赵国生一个人, 可以甩开胳膊放心大胆的买买买,上次舍不得买的软糖果,苹果, 鞭炮等等, 尤其是香烟, 赵国生不抽烟,不代表过年家里待客不需要香烟。
当然, 东西买回去以后,不可避免的又刘兰秀絮聒的念了好几遍紧箍咒。
杀七不杀八,指的是腊月二十七杀鸡,杀公鸡。
农村的风俗习惯,那就是过年祭祖拜神一般都是用公鸡, 鸡腹开个小口取出内脏, 不能把鸡腹全剖开, 鸡要用整只公鸡, 去净鸡毛和内脏。
公鸡属阳, 又司报晓之职,很适合祭祀,而鸭子凉性属阴性,祭祖拜神一般不用鸭子,无论公母,不适合祭祖,也没听说过谁家用鸭子祭祖。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整个村子都飘着一阵香味,这两天家家户户开始炒从集市上买的生瓜子,自家地里种的花生。
硕大的铁锅,用文火炒,不停翻动,待外壳稍有黄斑时,出锅置凉透后即可。技术不熟练的可以加点盐和沙子,这样炒受热均匀点,没那么容易炒黑,烧焦。
越接近年三十,年味越重,家家户户都贴满了春联和“倒福”挂着灯笼的福字,整个村子喜气洋洋,人人脸上精神饱满,格外热闹。
大年三十,刘兰秀和两个妯娌一大清早就去赵母家帮着忙碌,杀鸡(母鸡)杀鸭、杀鱼、猪蹄去毛等等为晚上的丰盛年夜饭做准备。
午饭过后,家里的熊孩子都开始守在家里不出去野了,等待着刘兰秀准备好祭祀的东西,他们要去山上给祖宗们上香。
上坟是即祭祀逝者的一种称呼,大年三十的祭祀很重要,在农村人眼里,祭祖是和孝道绑在一起的。
若是你人在家里,而不去山上参加祭祖,那么你就是一个不孝顺的人,一个忘记祖先的人。
当然在这里面不包括女性,女孩子去不去随你意,有些重男轻女十分严重的,祭祀的时候不允许有女性出现。
祭祀的需要的食物很简单,熟鸡蛋、公鸡、鲤鱼、以及酒。
“国生,带着孩子们快去快来,家里还有很多事。”刘兰秀利索把准备好祭祀的东西放进一个篮子里,微笑着递给赵国生。
“嗯,知道了”赵国生皱着眉头,有点怵心,他这个冒牌替代品要去祭祀祖宗了。
一个绝对相信科学的人,经过穿越时空重生到别人身上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之后,对祭祀这类‘迷信’的祖宗保佑,怵的慌。
赵国生有点心绪不宁的硬着头皮带着三个儿子和另外两兄弟会和。
上山的路不好走,又高有陡,一年难得走几回的上山的路,两旁全是树枝,树刺交缠在一起,横拦着狭长的山路,行走非常困难。
该死,赵国生都忘记了,每年祭祀前就应该先行一步,早早收拾一条通畅的道路来。
“你们几个跟在后面,注意点,别被树刺划伤了。”暗悔不已的赵国生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带头在前面龟速探路。
“放心吧,爸。”
“国生,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没什么精神?要不,还是我走前面吧。”赵福生实在是看不下去这蜗牛的速度了,抢先一步绕过赵国生,超赶到前面去了。
赵国生:“·····”
前面没看清,好像有条蛇?
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国生又被弟弟赵宏生超赶了。
“爸,这里有条大蛇,要不要打死它。”天不怕地不怕的赵爱民手里拿着棍子试图上去攻击。
“哪里?哪里?我来看看,你不要乱动。”赵福生一听,马上转过身,往回走。
原来没有眼花,真的是一条蛇啊,刚才没有及时说出口提醒的赵国生此刻有点莫名的心虚,摸着鼻子不说话。
“哦,这条大蛇有可能是你太爷爷,太奶奶,不要动它,放心,它不会咬你的。”浑身漆黑漆黑有着手腕那么大的黑蛇,盘踞在一颗树下面,耷拉着头很有灵气的看着他们一行人,没有吐蛇信子。
赵福生的话太随意,又太笃定,孩子们都戏以为真。
甚至还有人尝试着和它对话:“你是太爷爷还是太奶奶,你是等急了,下山来接我们了吗?”
大黑蛇:“呲呲呲”
赵国生:“·····”
好像,他生活在一个假的时代?
深山老林,都怪他们家祖宗葬的地方太偏僻了,赵国生一行人越往上走,人烟越稀少,几乎看不见村里其他来祭祀的人了。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满头大汗,终于抵达。
两个小土包,上面长满了杂草,坟地周围野草丛生,非常茂盛,清明扫墓时插的两朵纸花经过这大半年的风吹雨晒,只留下两个光秃秃的木棍,混合在杂草中间,不细心,根本发现不了。
“先除草吧”直性子的赵福生没有感慨什么,每年来祭祖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