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自己作的肚子出事,那是她自己的造化。
被连如信嫌弃,肚子最后没保住,那也是造化。
或者说周氏成日里想东想西的,自己不放过自己,最后孩子没保住,那也是该。
可唯独,周氏什么都没做,安安分分的养胎,却被人算计,这不能容忍。
更何况,就因为连颜玉的小心思,害的连如期大半夜的没睡成觉,更是不能容忍。
连母听出了安红韶语气中的不悦,却是先沉默了一瞬,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怎么想,主要是既然周氏也没出事,连颜玉这些小心思骂上两句,熬过这大半年,连颜玉就嫁出去了,没必要动真气。
可现在,安红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连母思量一二,面上始终挂着笑意,“尚且还没想到好法子,不知道你可有什么建议?”
安红韶也没客气,扫了连颜玉一眼,瞧着额间被细发挡着,想来之前碰的疤痕还有,这么在意这张脸,“那就掌嘴吧。”
就算是对下头的人,也不会轻易用这个法子,姑娘家最重脸面,打人不打脸,尤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这掌嘴跟生气时候甩一巴掌还不一样,那是直接用木掌打的,若是打的用力,脸上皮开肉绽的,根本没法见人。
“母亲,女儿真的冤枉。”连颜玉一听就急了,跪着往前走了几步,“二嫂,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可是却也不能这般无端的糟践我。”
安红韶瞧着连颜玉的一张巧嘴,扶着桌案慢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连颜玉,“无规矩不成方圆。”
安红韶是跟连颜玉有过节,可是若是连颜玉不主动招惹事,安红韶只当没瞧见对方。
她,无端两字,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没听着少夫人的话,给我拉下去,掌嘴!”连母始终坐在安红韶的身后,在最恰当的时候开口。
连颜玉还在呼救,可是连母既然下了命令,谁人能救的了她?
别说她还是连家的女儿,就算嫁到扬州,不过是巡抚庶子门上的,如何能跟连家当家夫人比?
连母也没交代打多少下,下头的人就得一直动手。
听着连颜玉在外头传来的惨叫声,安红韶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娘,刚刚我着实生气。”
这种事,怎么能是人祸?
连母笑着去拉安红韶的手,“娘都省的。”
儿媳妇疼儿子,那是好事。
连母性子什么样,自己又不是没数,她一直羡慕李氏手腕强硬,如今儿媳妇也能有这般决断,顶好的事。
等着安红韶这孩子出生,不定自己真的可以歇着了。
每日里,浇念佛,也是自在。
连颜玉被打了十几下,嘴角到底还是破了,被人拉下去的时候,连喊都喊不出声来。
郭嬷嬷亲自去送的人,左右婆子将人扔在地上后就不管了,郭嬷嬷居高临下的哼了一声,“三姑娘也是聪明人,您害怕姑奶奶不敢在姑奶奶跟前造次,以后也该记住了,连家其他人,也不是你能算计的,你若见好就收还能活到出嫁的日子。”
如若不然,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丢下这话,郭嬷嬷扬长离去。
有些人,就是不能给好脸,三天不打这就开始闹幺蛾子了。
这性子若是不改改,嫁到扬州有她受的。连芸那性子,活生生的能剥她一层皮。
连颜玉趴在地上,由着郭嬷嬷训斥也不敢吱声。
她去看周氏,本来就是去看笑话的。之前周氏瞧不起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她被连如信冷落,肚子里有孩子都还拉不回夫君的心,还有什么可以在自己面前炫耀的?
连颜玉确实也不是傻到不识实务,连芸心狠手辣,她就得在连芸跟前夹起尾巴做人。连父不宠爱她,她就得在连母跟前小心翼翼。连如期处处为安红韶出头,所以她现在也不敢明着说安红韶的坏话了。
这府里数来数去,如今也就剩下周氏可以欺负了。
女人这辈子,要么投胎到好人家,要么就嫁到好人家,不然这辈子翻身无望了。
而她,就是娘家跟未来的夫君,都待她不好。
教训了连颜玉,安红韶是在连母那用了午膳回来的,因着耽搁了时间,晌午的时候都没睡觉,赶紧处理了庶务。
下午的时候,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安红韶这才知道,潘母到现在还没从大牢里出来,潘泽宇倒是去求过那商户,堂堂探郎跟个商户低头,心里肯定难受的厉害,不过可惜的是,那商户却没有松口。
人家商户又不傻,两家本来就有仇,你不跟潘母计较,将人放了不定潘泽宇反口就咬人,毕竟人家是官身。到时候,没机会拿捏潘母,想要折腾潘泽宇,以民告官太不现实,最后就剩下被欺负了。
母亲被个商户拿捏,人家状元郎立功后风头无两,偏就他这个探一事无成,无奈之下他又才将主意打到庞公这里。
他选择入赘庞家也就算了,问题是他想要成亲的那个庞姑娘,她比潘泽宇年长不说还嫁过人,跟前带着的便是潘泽宇之前救的小公子。
一个寡妇被年轻的探郎屡次示好,难免有把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