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韶一说完,掌柜的视线猛的落在伙计的身上。
要知道,沉香木素来难得,哪个不是镇店之宝?平日里都是在小库房锁着,由掌柜的亲自照看。
一个寻常的伙计,是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这东西的。
明显那伙计的表情有些慌了,他连忙磕头,“东家明鉴,小的,小的不清楚东家这话是何意?小人明明就是捡的的废弃的料子,都是杨木松木些不值钱的东西,绝对没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伙计一说,掌柜的狐疑的又去看了一眼。
这伙计确是说的都对,掌柜的不知道安红韶这是做什么,“东家,这?”
安红韶看着这伙计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还跟自己胡搅蛮缠。
铺子里有些木头味,掌柜的或许闻不了那么灵敏,可是安红韶却是能闻出来,即便是味道淡,上面依旧有沉香木味道。
“如此,报官吧。”安红韶懒得跟个伙计在这掰扯,既然是心术不正,自有官府定论。
一听要扭送到官府,伙计吓的脸都白了,“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说是有日瞧见了掌柜的阴晒那沉香木,他偷偷的拿了一块、垫在下头的木块,想来便是那时候沾染的味道。
至于说为何要拿,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沉香的味道好闻。
“你这话,跟衙门说吧。”安红韶摆了摆手,示意将人压下去。
沉香木是做什么的,不信他们这些长工不知道,但凡是一个老实的,怎么可能去偷看这些。
还不小心碰上的,谁人不小心去小库房周边转悠去?以为人家掌柜的放置沉香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谁都可以碰一下吗?
“东家饶命啊,您怎么罚小人小人都认了,求东家莫要报官。”伙计一看左右的小厮开始拉他了,这下才彻底的慌了,扯着嗓子在那喊。
他这是做下人的,你在主家爱怎么罚怎么罚,可若是报了官,说自己手脚不干净,以后出来了也找不到活了。
没人会用一个,因为手脚不干净入过衙门的人。
他这辈子就毁了!
安红韶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任凭他怎么呼喊,都无动于衷。
她让人去学手艺,这是从未有过东家做的决定,并不是说她就是烂好心了,什么人都想过来分杯羹?当她是冤大头?
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处事严苛,下头才能安稳。
而且若是朝中有变故,他们及时抽身,这赚银钱的铺子,可是能有大作用的,自然是认真的对待。
“求东家治罪。”待四下安稳,掌柜的赶紧跪了下来,心中一阵阵后怕。若非安红韶亲自过来,慧眼识得奸人,若真让这种人学了手艺,不定祸害无穷。
安红韶示意掌柜的起来,“这次就当是教训了,不要让我再看见
而后抬手,让掌柜的将对方的文书都拿来。
既然对方手脚不干净,这文书会不会也有问题?什么流民逃难?谁家逃难跑到京城来了?
安红韶让掌柜得,派个身强力壮的人已最快的时间查出真相来。
若他是假的,那就一并将对方的罪证送给衙门,他休想活着从衙门里出来。
若是真的,安红韶想着就那样的人报复心极强,那就让人盯着,而后设计请君入瓮,再然后,斩草除根!
安红韶看了一眼外头,人啊,或许该狠就狠心,就潘泽宇那样的人都还能从泥潭里爬出来,老天爷啊,可真是喜怒无常。
与其什么都交给老天爷,倒不如事事算计到头上。
安红韶的意思说的清楚,掌柜的也听的明白,他眼神一凛,随即正色道,“在下,必不会让东家失望。”
安红韶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视线放在外头,这会儿个瞧着已经热闹的很了。
等着一会儿个再离开,免得正好跟状元的高头大马碰上,自己可经不起颠簸。
另一边,连如期从宫里出来,他惦记着安红韶的紧,如今有着身孕,几日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唯一安心的是,有李氏在跟前,府中上下绝无人敢给安红韶气受。
马一直骑到连家门外,藏青色的常服,因为利索的下马,掀起一角,却沉重的没有任何飘逸的感觉。
他大踏步的往前走,吕佑紧紧的跟在后头。
念着下头送上来的消息,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庞闻之事,得赶紧定下来。
连如期脚下的步子不停,只说了句,“是该定下来了,等着晚点我去趟刑部。”
说起朝中的事,吕佑有些迟疑,“新晋探郎给主子送了拜帖。”
在成亲前,连如期倒是见过潘泽宇两面,只是他姑母都被休了,两家再攀扯也算不上亲戚,没必要送帖子。
还是说这潘探是个有心思的,这么快就打算着攀附权贵了?
“先驳了。”连如期思量一下,还是拒绝了,就算是打交道,也只有状元能入的了自己的眼。
他快速的走了进去,瞧着院子里安静的很,还以为安红韶会在躺椅上坐着,瞧着空空如也,又进了屋子,却依旧没人。
连如期微微皱眉,怀着身孕怎么不在家中?莫不是在李氏那?
连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