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一出,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必然是跟潘泽宇有关系。
都这么明晃晃的算计了,若是还看不出来,着实让人会有一种无力感。
所幸,安红韶看明白了。而且,若是赵嬷嬷瞧的没错,安红韶也将了潘泽宇一军。
这一军将的好啊,并不是说懂得回敬潘泽宇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而是安红韶能在内宅里站稳脚跟的刷子。
她不好欺负,去了连家李氏才能放心。
看李氏唇角勾起笑意,赵嬷嬷接着又说道,“姑娘可是有您年少时的风范。”
李氏少年成名,不仅是才情,而是杀伐果断。
年少时候就帮着母亲打理府内上下,这男子啊,多是喜欢柔弱的解语,可是婆母挑儿媳可不能挑软的,尤其是大家族的人,若是当家主母没有手段,这个家族走不长的。
不夸张的说,那是多少儿郎排着队的想要求娶李氏。
想到这,赵嬷嬷擦了擦眼角,往事不堪回首。
“她呀,比我当年还是差些。”李氏不屑的哼了一声,可到底声音里有了温度,连带着那满身气派的正红,也柔软了些,“还是,要再看看她的。”
安红韶将张氏气走后,便瞧见李氏远远的看着自己。
安红韶拎起裙摆,快步的朝李氏走了过去。
李氏原本面上还挂着笑意,看见安红韶的时候,立马沉下了脸来,“注意仪态,你在安家也就算了,若去连家还是这派头,没得让人笑话。”
安红韶赶紧放下裙摆,端正了姿态,“娘息怒了。”声音却娇软的,让人恨不起来。
李氏无奈的点了一下安红韶的额头,“行了别卖巧了,我可不是同你玩笑,连二公子前途无量,将来位居高位,你少不得要操办宴请的事,迎来送往的规矩最为重要。”
安红韶随即点头,“都听娘的,明日,明日一早女儿定然听娘教导,今个娘先喝点下火的汤水,将嘴角的口疮压下去再说。”
“到底是姑娘会心疼人。”看着母女俩和睦,赵嬷嬷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便就分开了。
昨个安红韶跟李氏吵的厉害,都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安红韶赌气要跪在地上,李氏也睡不安稳,几乎是一整夜都没合眼,这会儿也确实乏了。
看着李氏脸上的倦色,安红韶心里更是后悔。
回到自己的屋里,头一件事便是将身上的衣衫换下,穿上了李氏给买的成衣,配上前两日送来的送来的头面。
便是连冬青都笑着说,“姑娘坐着铜镜前,便连铜镜都熠熠生辉了。”
安红韶笑着摇头,不得不说李氏的眼光极好,衣裳并不是多么的富丽堂皇,可偏偏穿上整个人的面上的都显得比之前有精气神了。
往那一坐,便就是大家闺秀。
不像从前的衣服,也不合体,只差在脸上写上落魄二字。
从前的衣裳,安红韶也不觉得可惜,直接让冬青拿去都烧了,就当是同过去,有个了断。
今个安红韶很是忙碌,换完衣裳,又将屋子里的东西,指挥着下头的人该换的都换了,全都按照李氏的意思,装扮起来。
晌午用膳的时候,安红韶都觉得饥肠咕咕了。
膳食放在桌案上,安红韶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
只是,当筷子碰到最近的盘子的时候,不由的顿了下来,安红韶的脸随即沉了下来。
冬青正忙在屋内忙活,瞧着安红韶的脸色不对,当看到那盘子里的一点土后当下眼神也变的冷些。
安红韶笑了,正常人都该明白的,厨屋可是个肥差,能在厨屋做活的定然是张氏的亲信。
今个清晨被安红韶落了脸,心里气愤,可却也做不出别的事来,暗搓搓使坏。
放一撮土,这是怕安红韶看不见,可是又不敢放的太多,又怕别人的看的见。
得了,安红韶将筷子放桌子上一放,她还让冬青去打听张氏怎么羞辱潘泽宇的,这下倒是有理由了,可以亲眼去瞧瞧。
“我瞧着这厨屋办事越发的不利索了。”大手一抬,让冬青将饭菜都放在食盒里。
她不会直接冲着厨屋教训的,毕竟现在张氏掌家,就算要发落人,张氏才更名正言顺的。
左右,她昨个睡的安稳,很是适合折腾人。
而母亲那边,也不必让人惊动了。
冬日里的晌午,也没有多热,高悬在头顶的太阳,似也没有什么温度。
只是,到底穿了新衣,就算不捧手炉,也不会觉得冻手。
安红韶脚下走的快,主要是,她是真的饿,去的早还能多吃上一口。
终于到了张氏这边,“婶母,婶母。”安红韶也没用人禀报,一边喊着一边往里走。
“三姑娘,二夫人正在用膳。”下头的人伸着个胳膊拦着,可安红韶不将她放在眼里,她也着实不能将人如何。
安红韶双手推开门,张氏这边的屋子比老太太那边亮堂了的很,亮堂到安红韶一眼便瞧见了,立在桌案旁边的少年人。
他穿着素色粗布麻衣,衣衫有些念头,露出了整个鞋面。头上的书生髻歪了些,冷清的面上挂着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