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茹气得狠狠一拍桌子:反了反了!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你支持他们在一起?
陈怡,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以为工作了自己就能在这个家当家作主了是不是?
你别忘了,你那工作是谁给你安排的!
要不是家里给你出力,你这会儿早跟你那些同学们一样,分到那些厂子里当工人去了,天天累得腰酸背痛的,哪里还能像现在一样,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我怎么就对你指手画脚了?明明是你不可理喻!我们都是人,不是你牵线控制的木偶!
不就是工作吗?我现在就去写辞职报告,那份工作我偏还就不要了!
话顶话地吵到这儿,陈怡一肚子委屈地转身就要往门外走,正觉得头大如斗的陈永好连忙喊了出来:
陈怡,你给我站住,你妈说你两句又怎么了?她是你妈——
就因为她是我妈,所以就要对我管天管地?要跟她想法一样,要按照她说的去做——
我还有没有自己的一点自由了?我是她女儿,不是她看守的囚犯!
陈怡说完话就冲到门边,猛然拉开了门要冲出去,没想到有人正站在门外,一只手还举在半空里正打算敲门。
两两对视,门内门外的两个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谢承刚瞧着这屋里头几个人脸上都气鼓鼓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这一家子不知道为了什么大中午的居然吵了起来。
那他现在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呢?
谢承刚愣在门外不动,门内的陈怡也又是尴尬又是怄气的,自己家里闹了一场,本来就不想被外人看到,偏偏就被外人看到了,这个人还是谢承刚——
眼泪水在眼眶里一下子就打起了转转,陈怡连忙抹抹眼睛,语气凶狠地瞪着谢承刚:
你来做什么!
要换平常,陈怡语气这么恶劣,谢承刚早就怼回去了,可今天瞧着她眼泪汪汪的,心里一下子就软了,把手里的那只盒子举了举:
安雅说这个太贵重了,让我给你们送回来。
陈怡看着那只眼熟的盒子愣了片刻,一把从谢承刚手里抢过了那盒野山参,啪地搁到了徐爱茹身边的桌子,负气扔下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就冲出大门跑了。
哎,陈怡——谢承刚喊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屋里头脸色各异的陈家人,赶紧交待了一句,那......陈伯伯,徐阿姨,我跟上去看看她!扭头飞跑着追了上去。
陈怡一跑出县委大院,眼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糊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却不管不顾地只闷头往前跑。
似乎只有跑到天荒地老,跑到筋疲力尽,她心里头那一团闷气才会彻底发泄出来。
胳膊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拽,陈怡被一股大力直接扯得转了身,撞到了身后的怀抱里,鼻子都撞得酸了一下。
闷着头瞎跑什么!要被车撞了,我看你还有得哭!
陈怡眼泪水花花地看不清人脸,却听出了是谢承刚的声音,怄气地用力捶了他胸口几拳:要你管——
话还没说完,一辆老吉普车就从陈怡身后的马路上呼啸而过。
要不是谢承刚刚才及时拉住了陈怡,她刚才冲上马路的时候,说不定就要被那辆车撞了。
陈怡呆了一下,抽了抽鼻子,一时不知道是该说谢谢,还是该说对不起。
旁边有路人上前,怀疑地看了看谢承刚,又看向陈怡:出什么事了?
见陈怡有些难为情地撇开脸,谢承刚连忙移了一步,把人护在怀里,用脊背挡住了路人的目光:
没事没事,是我对象跟我闹情绪呢。
见陈怡并没有出声反驳,路人也不再多管闲事了,很快就走开。
陈怡这才挣开了谢承刚护着自己的手,抬起头来:谢承刚......谢、谢谢你。
谢承刚不自在地退后了一步,摸了摸鼻子:没事儿,你......
本来想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跟家里吵得那么冲动的,不过看到陈怡哭得红红的肿泡眼皮,谢承刚还是把话忍下了。
大太阳底下的,两个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站了一阵。
陈怡跟她妈吵了一架又哭了一场,已经耗了不少精力,被太阳这么直晃晃地晒着,头顿时有些发晕,身子不由晃了晃。
谢承刚连忙扶住了她:太阳太晒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陈怡赶紧摇头:我不回去!
你家里有电扇呢,洗把冷水脸再吹吹电扇凉快下,免得中暑。谢承刚用心劝了一句,先把陈怡扶到了树荫下,扬着手给她当蒲扇扇了几下。
有电扇也不回去!陈怡倔强地不肯走,你知不知道哪儿有单间可以出租?我要从家里搬出来住!
谢承刚一下子傻眼了。
这次是出了什么事了,居然闹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