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山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李心兰和安雅出事的地点。
几名公安还在现场仔细勘察着,想多发现一些线索。
凌彦山还没站定,就看到了地面上的那一滩血迹。
时间也过了这么一会儿,原本鲜红的血迹,现在已经变成暗红色了。
因为有这一团血迹在这里,让几个跑过去帮助李心兰的热心群众下意识的绕开了这一块地方,所以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痕迹。
凌彦山紧紧盯着那一小块地面,从有些凌乱的尘土和碎裂的小砖块中完全推算得出安雅经历了什么。
安雅是扑倒在这儿的,婶子说她喊了一声就突然没有动静了,一定是被人从背后拍了闷砖。
地上的那滩血迹并不算大,是不是说明安雅的伤不算太重?
可是伤在头上也有可能是内伤,如果是颅内出血怎么办?
凌彦山一颗心跟被油煎似的,两三步走近前,抬手从内兜里取出了自己的军官证:
“公安同志,我是受害人的亲属,请问你们有什么发现了吗?”
如果是别人凑过来,几个公安已经赶人了,就算是亲属,也会请人先等着。
但是凌彦山拿出了军官证,军衔还是少校,几个公安就不敢怠慢了,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了下案情:
“根据我们刚刚对李同志的问话,初步判断起码是三人作案。
对李同志施行强奸未遂,被小安同志发现并大声呼救后,将小安同志击晕,并在逃跑的时候一并把小安同志带走了。”
说案情的公安同志顿了顿,看了凌彦山一眼,“凌少校,请问你是这两位同志的——”
“李心兰是我婶子,安雅是我妹妹。”
公安同志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色:“按照小安同志的性别和年龄,我们推测……
歹徒之所以在逃跑时还把人绑走,很有可能会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施行二次加害……”
凌彦山闭了闭眼,用力捏紧了拳头。
二次加害!
几个歹徒对婶子强奸未遂,匆忙逃跑中还不忘记把小雅掳走,二次加害会是什么性质的加害,完全就是不言而喻!
“凌少校,既然你是亲属,可能你要有那方面的心理准备,给李同志那边也做好思想工作……”
凌彦山很快就睁开了眼,掩下了眼底的一片黑沉:“我听说很快就有人循着呼救声赶过来了。
这儿是菜市场,一大早过来买菜的人还是很多的,掳一个人走目标比较大,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目击者?”
几个公安对望了一眼:“我们已经有同志去了解情况了,现在还没有情况反馈回来,凌少校,我们现在还需要时间——”
再是公安,那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一来就把案子破了。
几个公安怕凌彦山会情绪激动闹起来,小心翼翼地又补了一句:“凌少校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破案的。”
凌彦山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先去附近转转,回头再过来跟你们打听有没有新发现。”
说完转身就走了。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何东扬急忙跟上:“凌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凌彦山抿了抿唇:“我先给谢承刚打个电话,再在这附近好好看看地形。”
菜市场这边不属于清河街派出所的管辖范围,谢承刚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会儿正坐在所里心神不宁地写一份个人思想汇报。
今天弟弟谢承礼高考,他明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今天却有意没有出外勤,而是守在了办公室,就是担心谢承礼那边有个什么万一,随时可以打电话找到他人。
所办公室的电话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谢承刚心里一提,立即竖起了耳朵。
负责接电话的于大姐伸手把电话接了起来,果然看向了他这边:“小谢,找你的。”
直接是找他的!谢承刚一溜儿跑了过来:“喂……你说什么?!你等等,我这就赶过来!”
把电话重重地一挂,谢承刚足足愣了两三秒。
安雅出事了?!被人掳走了!被掳走之前头部还受了伤昏迷不醒,现在更是生死未卜……
“小谢,小谢?”于大姐奇怪地看着举止失常的谢承刚,关心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谢承刚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现在不是他愣神的时候,他得抓紧时间。
据公安局的几个老前辈经验介绍,被绑架的头24小时,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节点。
如果能够在24小时之内找到被绑架者,生还的可能性还比较大,如果不行的话,那安雅——
谢承刚飞快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爸的办公室:“爸,给承礼补课的安雅同学出事了……”
谢文长正准备去开会,接到儿子的电话,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这是一起恶性案件!
作为分管公安的县委常委和副县长,不说安雅跟自己家里的交情,在即将开展严打的时候,光是就事论事,这样的案件就必须集中警力严查!
谢文长立即一个电话打到县公安局。
上面有领导的指示就是不同,几乎谢文长刚挂上电话没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