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突然安静了下来。
半暗的阴影中,凌彦山伸手紧紧扣着安雅的后脑,不许她避开自己此刻火一样的热情。
鼻息灼灼,**的胸膛也跟火炭一样,年轻男人的情意一旦无法忍耐地爆发出来,让人只觉得腿软,除了……
安雅低咛了一声,终于推开了凌彦山的脸,捂住了自己的嘴——嘴唇好痛!
是哪个混账告诉凌彦山,接吻就是咬嘴巴的?
还咬得这么用力,怕是她嘴唇都破了……
凌彦山一脸发窘,刚才他太冲动了。
他一直是想如春雨润物一样,无声地倾注进安雅的心中,然后两人水到渠成的。
但是刚才安雅被误打误撞地拉进他怀里,男人的本能让他一下子就把人抱住了不想松开。
然后,因为她的眼泪,更让他一时情动,情难自禁……
冲动都冲动了,亲都亲了,现在他还能怂回去不成?
对上安雅羞恼的水眸,凌彦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小雅,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要是你也喜欢我,我这就去婶子说,我们把亲事先定了,等你读完了大学,我们就结婚。”
直白,还直白得如此不要脸!
就像一只大尾巴狼摇着尾巴大咧咧地拦住人问:“美女,今天晚上我们滚床单怎么样?”
在秀出如此之烂的吻技后,还想滚床单?
滚!
安雅瞬间回复了理智,狠狠白了凌彦山一眼:“不定!”
凌彦山还箍在安雅小蛮腰上的手臂不由一紧:“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他明明感觉到,安雅心里也是有他的!
“喜欢是喜欢,还没到爱的程度,再说了,我们还没有完全互相了解,你不要来不来的就往婚姻上绑。”
安雅用力拉开了凌彦山的手,退开了两步,跟凌彦山保持一臂的距离。
恋爱都还没正儿八经地谈呢,就想越过爱情直奔婚姻?
她不是不婚主义者,但是父母婚姻的破裂依旧在她心里有着很重的影响。
如果不是找到那个能够共白首的人,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结婚呢?
凌彦山现在是很优秀,是让她心动,却还没到悸动的地步。
而婚姻是两个人对未来共同生活的美好期许,她才不想那么早就被捆手捆脚呢。
所以,要只是谈个恋爱是可以的,不谈恋爱,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等好好谈上一段时间了,要是两人真的合适了,再去考虑下一步也不迟。
毕竟两人之间的感情才萌芽,能走多远,会不会被空间和时间冲淡隔断,会不会只适合谈恋爱却不适合成家,谁又说得清呢?
喜欢他,却并没有到爱的程度?
凌彦山有些怔住了。
他是真心喜欢安雅,也感觉得出来,安雅心里也是有他的,这难道还不是爱情,那什么才是爱情?
退一步说,大家相亲处对象,不都是互相有好感就能定亲了吗,为什么安雅却不答应呢?难道是不想跟他确定关系?
凌彦山有些心焦:“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安雅“哼”了一声抚着嘴唇上的破口打断了他的话:“刚才到底是谁在耍流氓?”
凌彦山赧然。
刚才是他冲动了,可是要是再来一次,他还会这样,只不过……
偷瞄了一眼安雅嘴唇上那块破皮,凌彦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太用力了,又有些暗搓搓地跃跃欲试——
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吗?要是多来几次,他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差错了……
一次就咬破了她的嘴唇,还想再来?安雅看出了凌彦山眼里的意思,一指头戳在他胸膛上:
“你少在那里想得美!我妈说了,现在要我一切以学业为重,恋爱都不许谈的,你还想定亲?”
通常情况下,这个“俺娘说”实在是击退懵懂小伙儿们的大利器。
只是凌彦山的脸色格外有些苦涩,因为这些话,是他上次离家之前,特意交待给婶子的,没想到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有,我们的事,你不许说给我妈知道!”想到凌彦山怎么说也被李心兰抚养了好几年,安雅又格外加了一句,顺带还威胁了一声,“不然的话,我就跟我妈说你对我耍流氓!”
还真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可这也是事实。
没抱没亲之前,凌彦山就是在心里想着人,拉个小手心里都能飘半天。
可是今天突然抱了亲了,他哪里还能满足于拉个小手?只恨不得多抱几回,多亲几次,多耍几回流氓……
“还有,以后不许急功冒进,要是人不在了,什么功劳什么官职都是虚的。”
安雅继续恶狠狠地威胁,“像你这个年纪就当营长的已经很少了,你给我好好稳着点,不许一味贪功求职,去做那些自不量力的事!
不然的话,我们之间趁早断了的好,省得你以后要是出意外了,还会伤我的心,听到了吗?”
不然的话,趁早断了的好……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没断?!
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