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扬闷闷应了一声:“嗯。”
见他不是很想谈下去的样子,陈永好也非常识趣地不再多问,等吃完了饭,借口要出去散步,拉了徐爱茹走,把空间留给了这
几个孩子。
他前脚刚出门,陈超后脚就赶紧给安雅道歉:“小雅,对不起,我妈平常就喜欢管天管地的,什么都要刨个根儿……”
安雅摆了摆手:“没事,徐阿姨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也无所谓,徐爱茹心里那种提防,安雅早看出来了,她也只打算就在陈超家里做这一趟客,以后不来了就是。
陈超还想问些事,见安雅已经招呼着大家把作业拿出来了,只能跟着去做功课了。
家里学习氛围浓厚,家外陈永好和妻子徐爱茹在外面慢慢散着步,也谈性正浓。
“……何文亮他爸,也就是何东扬他爷爷是当年是下放到我们这边来的。
还没等到平反,何文亮看着年岁到了,就在这边娶妻生子了。
一家人本来也以为会在这里扎根了,也不知道他爸那边突然又走通了什么门路,老俩口双双回了京都。
没过两年,又把何文亮也调了过去,听说是进了外交部……”
徐爱茹觉得奇怪:“他们过去几年了?怎么儿子过去了倒把儿媳妇和孙子还撇在这里?”
“这过去好像也得有四五年了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听说是没在京都找到好的单位接收,所以耽搁了下来。
前年何文亮还回来了一趟,请他一些这边的战友和朋友喝酒,还跟我打过照面,去年倒是没听说他回来……”
徐爱茹一听就觉得里面有鬼:“京都那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全国的资源都往那里供呢。
儿媳妇一时半会儿的工作调不过去,可以把何东扬这个孙子先接过去读书嘛,哪有把孙子也放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这不是耽搁
人前程吗?
何文亮也是,何东扬是他自个儿的亲儿子呢,怎么也没想着带到身边。
难怪刚才你说到何文亮的时候,我看何东扬有些不太愿意多说的样子。
老陈,你说该不会是何文亮在京都打算另外找人吧?不过他不都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吗,又不是年轻小伙子……”
“反正是别人的私事,我们管那么多。倒是你,”陈永好打断了徐爱茹的话,看着她摇了摇头,“刚才问小安也问得太明显了,要
是小超看出来,非得跟你急!”
说起安雅,徐爱茹心里就不痛快:“她那出身也太差了,偏偏人又长得个好样子,经了那些事又有手段。
我这不是怕儿子一时糊涂,一头给扎进去了嘛,要找了个拖后腿儿的,他还怎么考大学?”
陈永好当然也不愿意儿子早恋,不过他比徐爱茹看得清楚:
“小超现在对人家只是正常的同学感情,我们只要在学习上把他抓紧了,他还有时间和心情去搞那些?
你可别弄巧成拙的,反而把他给逼到那边去了。而且我看小安那姑娘,根本对你儿子就没那心思——”
说起这个徐爱茹就不服气:“我们小超哪里不好?家境是拔尖的就不说了,模样也高大帅气,还是班长,你说小安她凭什么就看
不上我儿子?”
陈永好啼笑皆非:“那你到底是要人家小安看上你儿子好呢,还是要人家不看上你儿子好?”
徐爱茹想一想,自己也笑了:“我这不是……看上不看上的,都想着为儿子好嘛。”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就别在这里急了。海燕那孩子你是知道的,大院的子弟里头,数她最爱学习。
她都乐意跟小安亲近,星期六、星期天还巴巴儿地想住到小安家里去,可见小安成绩这方面绝对是个拔尖的。
她前头吃了那么多苦,好容易有机会读书了,会不明白如果考了大学就能改换门楣?
我看这姑娘是个心志坚韧的,不会半路上被这些小情小爱绊了脚。
你呀,就放一百二十颗心吧,人家现在根本就没那意思,一门心思地只奔着大学去的!”
被陈永好这么一劝一分析的,徐爱茹也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紧张过头了,讪讪笑了笑,还要面子地扯了一句:
“其实要是小安考上大学了,我倒也不是非要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想想她妈还当着个体户……”
见前面有人过来,徐爱茹不用陈永好提醒就闭紧了嘴。
来人走近看清了对面两人,笑着打了声:“陈书记,吃完饭和夫人散步呐。”
陈永好微笑颔首:“是小贺啊,这两天都没看到你到你叔这边来?”
“朋友找我有事,这几天在外面给人帮忙。”贺翊笑答了一句,点点头走了,身上穿的那条大喇叭裤简直是带起了一阵风。
徐爱茹看着他走远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老陈,你说贺书记他这侄子怎么回事?
跑到我们县里也有几个月了吧,怎么也没见贺书记帮他安排个正经工作。”
“贺书记他哥在京都实权单位呢,给自己儿子安排个好单位根本就是小事,哪里会让他来这里工作。”
陈永好想到今天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