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反杀”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站出来说韩易好话。
但这些声音始终是存在的太少太少,很快就淹没在汹涌澎湃的民意中。
比起理解复杂的事情真相,大部分人更喜欢的,还是跟随大流,进行贬低他人的狂欢。
毕竟,韩易之前再不济
,也是九曲门高层,也是常人难以接触到的权贵。把这么一个高高在上人的地位拉低,似乎能更满足心中阴暗的发泄欲望。
酒肆角落内,两位小商贩打扮的人坐在桌前,凝神听着谈话内容。
“韩易是那人吗?”右边一位突然出声,声音是个女子声音,清冷凌冽,宛如冬日里的一汪泉水。
她头上戴着一顶灰帽,脖子上缠着一圈厚厚围巾,堪堪将下半张脸完全遮住,似乎是患有什么疾病,需要保暖。
“年龄能对上,但实力对不上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左侧的是位老者,语气迟疑,“有我那份推荐信,按理说,他此时应该在元妙宗学艺,被封锁在山门内,出不来才对。”
他的打扮就简单许多,普普通通的黑色外套,材质不贵,大众人家使用,放在人群中一点都不眨眼。
只是,他的面色面色十分苍白,脸上的老斑因而显得格外扎眼。尤其是眼角附近,密密麻麻,堪比蜂巢,令人不喜,一眼望去就想远离。
“没联系过他吗?”女子问。
“我给元妙宗里的熟人,写过几次信,也提及过他,请求拜托照顾,只是因为元妙宗封锁,一直没有回信。”老者皱眉。
“不如去打听一二?到了华阳城,有寇虎在这里,柳泉行事应该不敢那么猖獗。我在这里,也有几位老友,能帮衬一二。”
女子皱眉沉思了
会,摇头道:“算了说起来,我还欠了韩易一个人情。不管是不是他,我这次从东阳学院离开,本来就是为了躲避灾难,贸然登门造访,给别人带来隐患,不是我本意。”
这两人,赫然是韩易的老熟人,东阳学院大儒,王云开。以及有着澹台家血脉的澹台寻真。
澹台寻真,本来就是从帝都逃难,被追杀一路逃难,艰难跋涉来到云州。
王云开作为东阳学院大儒,也是一路跟随,最终在他帮助下,澹台寻真在府城安定下来。
但澹台寻真的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很快就起了事端。
元妙宗和澹台家,竟然作出和解,共同治理云州。
澹台寻真之所以来到云州,就是因为云州有着元妙宗镇压,很多血脉世家的触手都伸不进来。
结果州牧更替,柳泉担任云州新州牧!
柳泉这人,她认识。
那可是她大哥澹台盛身边最为亲密幕僚,号称清涧居士。此人足智多谋,兼心狠手辣,很多见不得人,令人肝胆俱裂的毒计,皆是出自此人之手。
甚至她还怀疑。
她有几个兄弟姐妹的失踪,和柳泉此人,脱不了干系!
“你说的也对当今之计,是要先隐藏起来和帝都的那位取得联系再徐徐图谋也罢,就先这么定下来,不能节外生枝”
王云开思量了一阵,点头答应。
两人又坐了
一会,装作尽兴样子,相继起身离开。
看着两人离去身影,马老和周头两人对视一眼,也旁若无事般,同样离开。
黑瘴山,墨幽谷。
山谷两边向下望去,里面瘴气萦绕,白茫茫宛若一片云海,难辨其中深浅。
深入白雾不知道多么,眼前忽然一片豁然开朗。
一圈紫色竹子一般的植株,将一大块平坦地面包裹起来,里面是一片祥和干净,没有半点瘴气。
一排排的木制小屋,整齐修建在一起。此时,正有不少人手,在整理木材,规划设计。
中间一座占地面积稍大的屋子内。
“母亲,该喝药了。”钟涵扶起面色惨淡的钟云袖,轻轻舀起一勺黑紫药汤。
“没事现在好多了,我自己来就行。”钟云袖笑了笑,接过药碗。
咕嘟咕嘟
一碗药汤下去,她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现在门内局势怎么样?大家的情绪如何?”她放下白色瓷碗,开口询问。
“门内的局势还好吧,不过大家都有些迷茫特别是对于”钟涵有些犹豫。
几天时间过去,钟涵和众多留下的九曲门门人,才总算知道了事情真相。
救下他们,战胜游觞,打退方九连的,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掌门。
而是韩易。
虽然钟云袖一直没说,但这些事不难打听。
毕竟,就算
是府军封锁道路,可黑瘴山脉绵延数千里不绝,总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随便一个武师易容出去,在城内找家酒坊,都能打听得到事情真相。
知道真相后的众人,情绪激动,反应极大。
特别是在得知韩易一举围杀游觞,以及三百精锐骑兵事情后大家对他的态度,是又爱又怕,敬畏有加。
就连钟涵自己,从母亲这里知道,自己是被韩易抱着杀出重围后,内心情绪也是复杂难明,有些无法接受,不知道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