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平。
这年代,总局所带来的压迫感,简直令人胆战心惊,八三严打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尤其对于香江而言,所闻、听到的谣言更是夸张。
在一间偌大的接待室里,面对穿统一制服的公安同志,弓学友急着撇清关系。
“我与赵思雪,还有什么诚德集团没任何瓜葛,福海我都不知道在哪?他们在诬陷我!”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赶紧放我出去!让我给律师打电话,你们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巫副台,这次的演出,我是因为你的邀请才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眼下只有弓学友一个人的声音。
“同志,你先不要激动,京平的天气干燥,很容易上火,来嘛,喝点热茶,把你叫过来只不过简单了解下情况,配合配合嘛。”
副局,郑宏冠亲自给弓学友沏茶,笑着安抚。
而这位虽然只是副的,但手中的实权远比黄自远大,两者间存在地理属性的区别。
“情况我已经说清楚了。”
弓学友喘着粗气,火气还没消,扭头指着房樊朴怒骂:“房樊朴,肯定是你的诡计,故意陷害我,还有曼幕广告的事,从没见过你们这么阴险的人!”
房樊朴赔着笑,真没脸说啥话。
只见弓学友伸长脖子,又骂:“食屎啊你!”
“好了嘛,咱们主要解决问题。”
郑宏冠摆手安抚,这才让弓学友安静下来,不过这位副局再看向房樊朴和赵思雪时,那张脸瞬间变得严肃。
“这可是京平电视台,全国观众都在看,竟然敢出这种洋相,退一万步讲,就算福海的事属实,也不能破坏国家形象!”
突然,郑宏冠重重拍打桌子,发出一声闷响,让赵思雪不由一激灵。
房樊朴倒是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依旧挂着笑脸。
“赵思雪,你想毁我!”
巫副台激动地指着自已,鲜有人见过性格温和的副台,会有如此大的火气。
“我......我没有......”赵思雪慌忙摇头。
“我把话放在这,你们诚德影视,只要有赵思雪的镜头,别想在京平台放,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了,但我会尽自已最大的能力,下架她的所有作品!”
巫副台浑身发颤,这位勤勤恳恳的老人,在临近退休的时候,竟然被泼了这么一盆脏水。
不管福海事件的对错,单纯站在巫副台的角度,那场事故无疑是将他置于死地。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包括副局郑宏冠,亦是如此处境。
“巫副台,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赵思雪战战兢兢,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到后怕。
“房总,赵思雪的行为是个人行为,还是你们集团要求她这么做的?”
旋即郑宏冠冷冷质问。
房樊朴耐人寻味地看了赵思雪一眼,这胖子在前一世就不是老实的人,班里他是第一个职务犯罪被送进去的,手段很野。
“晚会的事故与诚德集团没有任何瓜葛。”房樊朴摇头否决,一字一顿。
事情究竟会往哪一步发展,在无形中会得罪多少人,房樊朴不敢拿集团去冒险,想想,都能与倪娜娜翻脸,可见他心有多决绝。
而听到房总的话,赵思雪的脸刷得惨白。
一时间,接待厅里安静下来,巫副台喘着粗气,在郑副局打了几通电话后,倪娜娜、牛丹丹等诚德影视的人相继赶来。
而大厅里紧张的气氛,尤其赵思雪失神地站在一角,甚至在打着冷颤,不禁让倪娜娜、唐小青等人惶恐不安。
“巫副台,还是您先说。”
郑宏冠看向巫副台,客气道。
“赵思雪的行为给台里带来恶劣的名誉损失,甚至上升到国家形象,你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节骨眼?这可关乎着回归问题!
在这件事上,你们谁敢对她有任何袒护,我哪怕不要这张老脸,不惜动用一切关系,也要封杀谁!”
巫副台指着赵思雪,又一下下拍着自已的脸颊,老人的样子很吓人。
这一幕落在倪娜娜、牛丹丹眼中,都已经慌了,连腿都在发软。
“我再说一遍,赵思雪的行为,到底是诚德集团幕后指使,还是她的个人行为,这件事要定性的。”
郑宏冠那道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给足了压力。
福海事件究竟会如何发展,这位副局不会多做考虑,他的职责是要将这件事定性。
“郑副局,我不是早就跟您说了,是赵思雪的个人行为,跟诚德集团一点关系都没。”
房樊朴连忙解释,都在点名道姓了,有意说给倪娜娜等人听。
“房樊朴,我让你说话了!?”
郑宏冠的声音陡然拔高,掏出手铐啪地拍在茶几上,顿时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这可不是吓唬人,要不是给诚德面子,无论是赵思雪,还是房樊朴,如此过激的个人行为,可以直接拘的。
房樊朴连忙双手合十,不断献媚,至于倪娜娜、牛丹丹他们,那一瞬间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