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
广大地产的工程队伍,对赵家庄周边区域进行环境影响评估,以确保新城项目对环境的影响在可控范围之内。
邢广柱双手插兜,叼着烟,往村头口一站,立马有成群的村民围了过去。
“要咋的?”
叫赵湖德的老汉板着一张脸,大声诈唬,快步走到邢广柱身旁。
而在老汉身后还跟着四个壮硕的男人,同样怒目圆瞪,一看就是要闹事的主,那几张脸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一家子,正是赵家庄最蛮横的主户,占地抢粮,名声臭得很,那赵顺平家能拿十万,他们最眼红。
“那些人去我家地里干甚!?今天必须要给俺一个交待,不然你可走不了了。”
赵湖德一把拽住邢广柱的胳膊,老汉眼珠子都在往外瞪着。
光是这面相,一瞧就是个恶人。
你算个求.....邢广柱暗骂,心说就你这逼样,搞拆迁的第一个收拾得就是你,但还是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轻拍了下老农的胳膊。
“啥也不干,就简单的勘测下环境,等计划好拆迁后,会给你家赔偿钱的,放心,数目绝对少不了。”
邢广柱一边说,扭头拉开车门,拿出几条华子递给赵湖德。
“哼......”
赵湖德呲牙,喉咙处发出嘶吼声,一把将几条华子抢了过去,而那怨恨的眼神,宛如一个贪婪的老财主,要将人吃干占尽。
随之老农的那四个儿子走到车门口,蛮横地挤开邢广柱,探进身子翻箱倒柜,又把一些烟、酒都搜刮出来。
邢广柱脸颊两侧的肌肉紧绷,妈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但还是硬生生咽了口唾沫,没多吭气,任由这些人欺辱。
按班晋瑜的意思,就是要故意激赵湖德这家,让他们吃到甜头,觉得他们自个厉害,可以靠此次拆迁飞黄腾达。
只有这样,当现实与预期隔着鸿沟后,才会真正把人逼疯。
“以后再去我家地里,非把你的车给扣下!”赵湖德大声诈唬,又恶狠狠地瞪了邢光柱一眼后,才领着他那四个儿子转身离开。
“妈的,看着吧,先死的就是你们这家子!”邢广柱小声骂道。
之后折腾了小半天,邢广柱一行人便离开了赵家村,可二踢脚又开始放了。
“咚......砰咚......”
一声接着一声。
村民们散了,而赵湖德那家子抢了开发商好烟好酒的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
“不行,下次去俺家地里,我也非得跟他们要些东西,还能由着他们去了?”
在村民们的一片议论声中,爆发出一道极其愤怒的叫吼。
此时此刻,农户们已然把开发商当做一块肥肉。
......
初三。
班晋瑜领着工程队的人前往赵家庄,可车子还没到村口,就被农民们堵在半道上。
“不是,这是咋地了?”班晋瑜连忙下车,模样看起来相当着急。
“咋的了?你们的人把俺村的地都踩坏了,还有脸张开嘴问?”
为首的一个农户大声高吼。
班晋瑜抿了抿嘴唇,心里不由失望,瞧见这些农户们都没拿扁担、锄头这些玩意,阵仗搞得不够大啊,这可不行,还得激他们。
“来来来,抽烟。”
班晋瑜一边散烟,又大声解释:“昨天可不是我来的,是其他房地产公司做勘察,他们把地踩坏的,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你们都是一伙的,今必须给个说法,不然别想进村里。”
那农户直接将班晋瑜手中的整包烟抢过去,目光中流露着贪婪,一包烟哪够啊,昨儿赵湖德可拿了好几条烟,还有几瓶茅台呢。
“可......可可可不能这样胡来,我给你们村长打电话,都......都冷静点。”
班晋瑜看起来很怂,说话都带着颤音,扭头慌忙钻进车里。
而看到这一幕,更加刺激了农民们的嚣张气焰,他们大声谩骂,那为首的农户往前一步,开始“啪啪啪”用力拍打车窗户,企图让那老板胆怯。
可班晋瑜面色阴冷,冷笑一声后,不紧不慢地给赵丰旗打了过去。
“村长,这这这......我到不了村里面呀,村民们都上手砸我车了,这还怎么勘察?你是怎么做工作的,赶紧的,你赶紧过来,我担心出事。”
班晋瑜的语气埋怨且急促。
赵丰旗一听这话,他乐了,开始认真琢磨这事。
要是村民们多去闹事,让开发商感到头疼,才更能突显自已的作用啊,而只要拆迁工作变得困难,那要五百万都是少的。
还能多咬一口。
“诶呦,是不是昨天那位老板的工程队把村民的地给踩坏了?昨天可有不少人去大队告状。”
赵丰旗的老脸上堆满褶皱,话语沉重,可最后他的嘴角还是不由上扬,露出一抹窃喜。
“村长,你得先让村民们冷静下来,耕地坏了,可以出资赔偿,这些都好商量,但堵着路不让工程队勘测,这还怎么拆迁?
新城可是市里的重点项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