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窦全生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的氛围,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那块地方变得异常明亮。
“全生,过去接吧,不怕。”
广自茂笑了笑,倚靠在沙发上,轻吐的“不怕”二字,让人听的极不舒服,仿佛在哄着小孩玩。
窦全生轻皱眉头,虽未吭声,但心里终归不舒服,在他这个位置,听不得别人嘲弄的语气,这是对职务的亵渎。
可广自茂已经亮出底牌,火化杨小杰的尸体,把罪名扣在孙旭卫等人的头上,把枪械还回去,无论哪件事,都太大了,已经把匕首顶喉结处。
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所以广自茂要给窦全生足够的压力,逼迫他当即做出抉择,而这通电话,很可能就是黄自远打来的。
“不怕哦,快去,快去接......”
广自茂继而拍手,对窦全生的侮辱性极强,他在释放很明显的信号,我能压着你。
窦全生嘴角抽搐几下,只好缓缓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朝阳刺得他睁不开眼,又感觉到暖洋洋的,特别舒坦。
“这里是窦全生,您哪位?”
“窦局,我是黄自远。”
果不其然,是黄书记的来电。
“黄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窦全生连忙问,下意识地望了广自茂一眼,那人依旧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
“京平刚刚来消息,土地分税制现已正式颁布,志远同志已经接到相关通知,按照京平最高机构的要求,开始相关工作部署。
基于诚德地产在福海有大量标地,需重新备案、拟价,姜大梅情况特殊,需要你悉心照料,确保财务工作的顺利进行。”
黄自远低沉的声音似乎充满力量,让窦全生为之一颤,扶着桌子,险些没站稳。
犹如从百米深的井口探入的绳索,只要紧紧抓住,就可以离开乌黑,且又滂臭的井底。
而在岗位上,又有多少人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土地分税制颁布了?这不就证明黄书记要开始反击了!?“权力的任性”,这个话题已经多次在会上强调。
“我......我明白,保证完成您给的工作指示。”
窦全生有意压低声音,担心广自茂听到,而这话已经表明,他要紧抓黄书记伸下去的绳索。
“窦局,希望你牢记使命,更要对得起穿的那身衣服,福海还得依仗你来照亮,如果连你都陷入黑暗,那老百姓就没天亮了。你不要怕,你身后有坚定的后盾。”
黄自远的话随即轻柔又有力,这位书记又岂能不懂驭人。
“我谨记您的教诲。”
窦全生沐浴在阳光中,这一刻,他衣服上的警徽熠熠生辉。
“我们随时联系。”
黄自远挂断电话,神清气爽,起身站在窗户口,望着楼下的小道,熙熙攘攘,传出阵阵欢愉的笑声。
“呵呵呵,那个娃真调皮呀,把自己的糖吃完,就抢他姐的。”老人露出和蔼的笑容,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有闲情看小孩打闹。
“真是天佑民洋,天佑咱们家。”
倪青拍着手,靠到黄自远一侧,两人望着楼下嬉戏打闹的孩童们。
“广自茂的事要怎么解决?”
片刻时间后,倪青问。
“顶格处理!”
黄自远重重四个字,不怒而威的磅礴气势显露出来,那双眼睛如雄鹰般。
真以为老人爬到这个高位,没有手段和狠劲?雷霆行动已经来临......
窦全生挂断电话后,心态已然发生改变。
“广副书记,您放心,范准的事,我一定会顶格处理,绝对会严惩犯罪分子,将他们背后的保护伞连根拔起,一个不放过。”
窦全生快步坐到广自茂一侧,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还友好地拍着他的膝盖。
这不禁让广自茂想好事,窦全生站到自己这边。
“好啊,窦局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我就放心了。”广自茂抬手拍着窦全生的肩膀,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对,您放心。”
窦全生笑着附和,可面容上闪过一抹不悦,妈的,刚才逗小孩玩呢?在你广自茂手中,权力就可如此任性?
“杨小杰的尸体什么时候火化!”随之广自茂的脸色变得阴沉。
“等尸检结束,而且得征求家属的同意,以及诚德那边的态度。”
窦全生的脸色旋即严肃。
“你这话什么意思?”
广自茂冷冷质问,瞬间变脸。
“广副书记,一条人命啊,那小伙的胸膛都穿孔了,不少群众都看到了,直接火化真不好交待。”
窦全生一脸为难。
“群众?那是犯罪分子!再说有什么不好交代?你要交待给谁?还怕家属来闹事?打回去!我就在这里坐着,直接向我报备!”
广自茂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得公事公办,流程到不了您手里。”窦全生摇头拒绝。
广自茂察觉出窦全生态度不对劲,当即冷冷质问:“那把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