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七号,曼幕发起价格战一月有余。
香悦履行合约中的相关条款,给魔都服饰的职工发放工资,在薪酬方面,吴义空不至于把脸撕破,把工资压得太狠,还要收拢人心,看重以后的发展。
总厂行政人员的工资皆有所下调,但可以保证到三百元,但车间的工人可就惨了,只有一百五十多块的生活费。
注解:魔都在92年的平均工资356元,华夏币的购买力在不断降低,物价上涨。
工资总支出将近一百二十万元,代理加工费用才是更大头,九月份损失在五百万左右。
当前香悦品牌存在最严重的问题,是厂区完全走不动货,没有一家加盟商采购,哪怕取消了进货数量条款,也没有新增加盟商。
香悦已经陷入恶性循环,因为有代理加工协议在,积压的库存越来越严重!
按理说一个月的时间,香悦原先的加盟商户都已经清空库存,手上没什么存货了,可以继续从厂区进货。
而品牌也重新制定了进货价格,都降到了冰点,可还是没人来采购,无人问津,该品牌已经失去信誉度,以及价格还是偏高。
这一度让吴义空感到极大的压力,脚后跟踩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是要吃官司的。
第一季度的出货金额在两千三百万左右,抛去首笔给魔都服饰的注资,以及广告运营成本等等支出,分红盈利达到七百万。
可当下的窟窿就得五百万,吴义空只能低三下四地向香谢总部要回分红盈利,余下的费用仅够给职工发下月薪酬,连代理加工的生产费用都拿不出来。
不能给主人创造价值,养的狗自然会被抽打,吴义空被劈头盖脸地训骂,连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香悦要想回笼资金,只能以更低的价格,出售给商户,可那将是更大的损失,类似于股票中的割肉清仓。
只有把筹码握在手里,吴义空才等到“上涨”的行情,最理想的方式,就是让李民洋停手,适度上扬价格,这才能让香悦实现盈利。
“不能再等了,我们得抓紧去一趟福海,哪怕把定价权给李民洋,甚至香悦卖多少钱,他说了算也行。
另外,鲍章,你得抓紧撰写一份有关于情趣内衣的市场报告,主要标注市场未来营收,然后邮寄到米国总部,如果李民洋犯贱,价格战得继续打,不能放弃这个市场。”
吴义空神色急切。
“我明白,先订去福海的机票吧。”
鲍章重重一声。
之后不过几个小时,吴义空、鲍章要去福海“求和”的消息就在厂区吵得沸沸扬扬。
这让淳亮等人心神不宁,遇到大事后,急匆匆地找到陆德广家中商量对策。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跟米企合作,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就是个坑啊,设套让咱们往下跳,如果可以一直履行条款,魔都厂区就成他们的了。”
淳亮情绪激动,唾沫横飞,又用力抓住陆德广苍老的手,满脸歉意道:“老厂长,您被轰走这事,我实在没有话语权,让您受苦了。”
“不必提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说说现在的情况,当时与香悦签订协议时,主要责任在我。”
陆德广直到现在,依旧愧疚当时与吴义空签订合作,老人的责任感很强。
“与香悦的合约是上会通过表决的,跟您没直接关系,所有领导班子都有责任。”
淳亮说了句公道话,使劲咽了口唾沫后,又正色道:
“吴义空明天最早的一趟航班,那人现在只想喘口气,会由着曼幕来定价格,甚至香悦卖多少,都由那边说得算,谁会跟钱过不去,且曼幕的目的已经达到。
我担心.....李民洋多半会跟吴义空签订价格协议,保证一个利益区间,这样一来,魔都厂区还会在米企手上。”
淳亮越说越急,额头溢出豆大的汗珠。
而又有多少国货品牌的负责人,因为米企的“糖衣炮弹”,陷入到泥潭之中。
“呼......”
陆德广深吸一口浊气,深知事态紧急,甚至关乎魔都服饰的存亡问题。
“换位思考,如果咱们是李民洋,也不会让企业白白损失,都会同意保价的。唉......这事不好办啊。”
陆德广额头的皱纹一下变多。
“老厂长,您一定得想想办法,之前福海的财政一把手,还让咱们厂区帮忙采购过一批货,欠您人情,这次得利用起来呀。”
淳亮急着说,这人倒是想得挺远。
“我打电话试试,但哪怕郭主任的面子足够大,李民洋很难同意,毕竟涉及的资金太多。”
于是陆德广当着淳亮等管理层的面,拨通了郭志远的号码。
都是靠着老人一辈子积攒下来的人脉。
郭志远耐心听完陆德广的诉求,他也不敢保证,但陆德广都在恳求了,于情于理都得给李民洋通个气,把自己的那份做到。
“陆厂长,你等我回电。”
郭志远挂断与陆德广的电话后,立马打给李民洋,他知道那小子刚刚才从京平返回福海。
“民洋啊,陆德广求到我这里了,去年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