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张莉跟炸毛了似得,冲进陆德广的办公室大吼大叫。
“你找的是什么关系,巫副台有屁的用,人家根本不给面子,害我去那里丢人败兴!”
陆德广望着咬牙切齿的张莉怔怔发愣,一旁的牛丹丹冲其不满地高喝:“神经病吧你。”
“牛丹丹,你少在这里跟我叫,我还不知道你操的什么坏心,不就是想攀上郑导的大船,做梦!我演不了他的新剧,你也别想!”..
张莉瞪大眼睛,流露出愤怒的光芒,额头的青筋暴起,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极其亢奋。
而震耳欲聋的叫骂声招来其他职工们的围观,这还是第一次,模特队的人敢在老厂长面前大呼小叫。
要知道模特队可是由陆德广一手创立的,他付出得最多。
“疯了,真是个疯子,你自己没被选上角,还怪在我们头上了,怎么,是我不让人家选你!?”
牛丹丹站起来怒骂。
“你他妈才疯了,每天杵在陆德广办公室,谁知道是不是干偷鸡摸狗的事,故意让巫副台不选我,好给你留位置是吧?妈的,想好事!”
张莉满嘴喷粪,“你条件不行”这句话深深刺痛着她的心,牛丹丹刚才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
陆德广颤颤巍巍地站起,整张脸已经气得涨红,拿起桌上的茶缸,朝着张莉砸了过去。
老一辈的人最看重名声问题。
“什么缺德玩意!老子非把你开了不行!”陆德广喘着粗气高吼。
“张莉,你自己和吴义空的关系不正经,反倒诬陷我,老厂长为魔都服饰鞠躬尽瘁,你怎么张得开那张嘴,就不怕遭天谴。”
牛丹丹扶着老厂长,眼眶中弥漫着水雾。
“哼,还开除我?你有这个权力吗?陆德广,我等着你开除,还有你,牛丹丹,别想占香悦的任何资源,你不配,更没资格!
原来魔都服饰都要被你陆德广害倒闭了,根本就是害人精,是因为香悦这个米国品牌,才让企业活过来,全厂职工都靠吴义空养着,不是你陆德广,没能力还占着位置,恶不恶心。”
张莉继续怒骂,撂下这番狠话之后,转身摔门离去,而在楼道里围观的职工们纷纷避开,不愿意掺和这事。
巫副台那么大的领导,竟然解决不了一个角色的事,还被指出说自己条件不好,张莉第一想到的就是陆德广有私心,想让牛丹丹上。
张莉怎么可能吃亏,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是要找陆德广和牛丹丹闹,而赵思雪、小青这两人,原来没法跟自己比,可昨晚耀武扬威的样子,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尤其倪娜娜端庄地坐在那里,让张莉想红的心变得愈演愈烈。
办公室里,牛丹丹崩溃地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模特队早已经名存实亡,或许在这一刻,她才真正尊敬倪娜娜等队员的选择。
离开是对的,就应该抓住当时的机遇。
“我去找吴总。”陆德广吃完降压药后,身体总算好转,板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老厂长,还是算了吧,吴总肯定护着张莉。”
“谁护着都不行。”
陆德广重重一句,大步离开办公室。
这时张莉坐在沙发上,见陆德广走进来,只不过抬了下眼皮,继续肆无忌惮地嗑着瓜子。
“老厂长,你那关系怎么回事,我诚心诚意地去谈合作,想要投资赞助,对方连话都不好好说,张嘴就是一千万,你再给巫副台去通电话,问问具体情况,怎么这么不靠谱,什么玩意。”
不得陆德广说话,吴义空蹙着眉头,满口的怨言。
“吴总,巫副台和我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但凡我开口的事,人家肯定会全力去帮,之所以没选上,实在是有人拿不出手!”
陆德广愤怒地瞪了张莉一眼,“今天必须把张莉给我开了,无组织无纪律,当众推开我的门破口大骂,出言侮辱,这成啥了!”
“切!”
张莉瞪了陆德广一眼,侧了侧身,完全不在乎。
“你少搞老旧一派,在我们米国,职工可以顶撞上司的,万一是你做错了呢?”
吴义空黑着脸,明目张胆地欺负陆德广。
“你!”
这可激德陆德广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反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你赶紧去落实代理生产的事,在这月底就要第一季度分红了,如果连这点事都解决不好,凭什么给你陆德广高薪?”
吴义空烦躁地摆手,赶陆德广走。
老人一口口喘着重气,张莉还在一旁发出讥笑,鲍章则开口催促:
“赶紧忙你的去吧,还杵在那干什么。”
一件事帮不上忙,这俩米国狗就是这态度。
一缕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陆德广脸上,这一刻突然让他有些恍惚,这里还是魔都服饰吗?还是引以为傲的国有品牌吗?
早就不是了吧?
当初还期望着有米企的注资,能够让“魔都服饰”的品牌生存下去,哪怕转型内衣,可是以这种方式,等于让厂区成为低廉劳动力,从而发展米企的品牌。
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