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子这话一次性戳伤了三个打工人。
才华哥直接发出了欲言又止的气泡音:“呃……”
“好吧, 他厉害。”
伍勖洋也无奈点头。
显然,经历过这场高开狂走、腥风血雨,最终遗憾落幕的选秀盛世之后, “薛霁真工作室”所有成员都对资本过敏。
巧的是,贺思珩他这个人本身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资本:
自己绝对掌控话语权, 无论是挑剧本接商务,还是做投资, 从来不需要看第二个人的眼色,用不着到处接戏积累存货,也不需要参加综艺保证对外曝光;信业爆雷, 《玉门雪》有了资金大空缺,他眼睛眨都不眨就能掏出九位数补上来……
哪怕是康师民, 也无法说贺思珩是在“乘人之危”。
你说这人傲慢吧,真不至于。
人家这么些年低调拍戏, 对外风评好得很!
你说这人做作装样吧,根本不需要。
贺思珩是不算标准意义上的“顶流”, 可人家有实绩、有手腕, 是毋庸置疑的一线演员,就算不摆架子, 圈内谁敢给他脸色看?
哪怕《玉门雪》已经开拍, 贺思珩仍坚决要踢走乌煊。
他也没用什么龌蹉手段, 只是和郭令芳打了个配合,让信业小太子先拍B组戏份, 在对方最骄傲自得的时候,从业务能力本身去给到这小子降维打击,等到信业原材料致癌事件发酵到一定高度后,又不动声色地推波助澜了一番, 乌煊一朝从天堂跌落,面子里子都荡然无存,不走也得走。
“单从结果看,咱们不能说他手段狠,他甚至还是为了《玉门雪》整个剧组好呢!”
拍摄中有演员爆雷,总比拍完了出问题好吧!
何况乌煊走了后,这才腾出一个空给薛霁真不是么?
才华哥被缸子阴阳怪气的语气逗笑了:“有道理!”
伍勖洋甚至发散地想:“咱们要是有他这样的底气,当初决赛夜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毫不留情地痛批那几个太子爷、背刺咖好吗?所以有些事情是情有可原的。说真的,我手里要是有权利,我也会用权利发泄自己的情绪。”
“噢,说到背刺咖,这儿还有个小报消息。”
缸子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和剧组一个副主任聊天,他家里头有点关系,说章殷年底会和那位千金订婚。当然了,现在可不敢爆出来,粉丝已经经不起刺激了。”
这就是别人的人生啊,总有不同的退路……
视频镜头前的三个人都沉默了,忽然后头传来动静。
薛霁真忽然挠着脸颊醒来了:“我睡着啦?”
他揉揉眼睛,又问:“什么订婚,谁要结婚啊?”
伍勖洋挤开才华哥,将自己的脸怼到了镜头面前。
他也不提别的,只问:“饿不饿,要不吃点什么再睡?缸子说你在剧组吃的还不如训练营。”
“没有的,哥,这边备餐比较麻烦,剧组的餐食承包在外面的餐厅,每天送过来都得开车半个多小时,看着卖相一般般,其实比训练营那些鸡胸肉沙拉好得多。”
鸡胸肉沙拉是什么东西啊,清汤面条都比这好吃!
薛霁真披了件外套,胡乱拢了一把留长不少的额发。
接着,他靠着缸子坐过来,习惯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问道:“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订婚,是章殷么?”
才华哥尴尬一笑:“除了他,还是有谁呢?”
薛霁真点点头:“噢,那他的粉丝应该高兴呀!”
从前章殷就是热一阵、冷一阵,跑了这个行程不知道有没有下个,经常有粉丝追到他面前送礼物,怕他赚的钱养不活公司、入不敷出,如今一看:人家和富家千金也是门当户对,不过是自己非要吃苦、出来体验社会险恶。
“外面怎么说?”
“章殷吗?当然是说他扮猪吃老虎呗!但他的粉丝普遍对富家公子哥这个人设适应良好,有种一朝翻身的感觉,已经和章殷从前对家的粉丝骂起来了,甚至开始攀比嫂子。”
薛霁真有点想笑:“攀比嫂子……”
才华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神叨叨的:“小真啊,这个问题,你也要留心一下。”说着,他用手肘怼了怼伍勖洋,“你倒是说呀!”
伍勖洋脸色有点儿别扭,用词很犹豫。
“就是,你也不小了,以后总得碰到这方面的问题。何况做演员吧,这一行本身就需要一些代入感和信念感,很容易因戏生情。你现在没有拍到,不证明今后没有。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几个对你的选择不打算多加干涉,但是,你现在才刚刚起步,粉丝呢也比较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他们是因为在乎你、怕你分心,所以……”
“所以可能不太像咱们这样开明。”
薛霁真要是听到这儿还不懂,那真是睡糊涂了。
他点点头:“我懂你们的意思。”
缸子又补充解释:“不是不让你谈恋爱,而是咱们现在的确精力有限,也没有专业的公关团队去处理这些事情。”
就一草台班子,一个人当五个人使,哪儿顾得过来?
“起码也要等选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