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宋官便跟苏家人道别准备回家。
苏依依将人送到门外,和宋官说好时间。
顿了下又开口,“不过你每天再早半小时来。”
宋官以为是要将食物放背篓里,也没觉得有问题。
刚点头便听苏依依又说,“刚好有时间吃早饭。”
这倒是让宋官没想到,眉眼平淡,视线落在苏依依脸上,“不用给我准备,我不怎么吃早饭。”
他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条件都不好,有时候一天没得吃都是寻常事。根本就没早饭这一说法。
“不行。”苏依依摇头,“我说了要包你三餐的。你不吃早饭我还得另外算工钱给你,不划算。你就勉为其难吃吧。”
勉为其难……
宋官平平的嘴角,往上抿了一下,笑意在唇边昙花一现。随即又恢复如常,就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好。我以后都会提前半小时来。”宋官点点头。
“那明天见。”
宋官离开,走出一段路后,鬼使神差的扭头往后看。发现苏依依还站在院门前。
见自己扭头,便又冲他挥挥手。
原本按在厨房的灯还好好的,只是瓦数不够,显得昏暗不明。
所以苏依依便让苏武,在院门处挂上,这样无论是天未凉便离开,或者深夜归家,都能远远的看见来自家里的温暖灯光。
此刻苏依依便站在昏黄的灯下,冲宋官挥手。
暖黄落在小姑娘的头上、肩上,像毛茸茸的小鸭子绒毛,轻盈且柔软。
宋官愣了一下,有些不习惯的伸手,冲苏依依也挥了一下,这才转身。
第二天一早,宋官便来到苏家。
暖黄色的小米粥,白胖馒头,以及酸辣萝卜片,带着浓浓烟火气的温馨,立刻驱散了宋官身上的春寒。
等吃完饭,一行人便朝车站走去。
到村口的时候又看见了钱小萍,不过和前两天不同,她没再挎着鸡蛋篮子。
只是双手抱肩站在墙角跟,视线落在苏依依脸上,一路行注目礼。
直到苏依依三人走远了,这才哼了一声收回视线。
王大柱和其他几人准备出村上工,看见钱小萍那模样后,便笑嘻嘻的扬声,“钱大娘,你早上吃的什么配了醋呀?怎么一脸酸相?难道吃饺子了?”
自从上次掰扯了两句后,王大柱一遇见钱小萍就要刺两句。
现在故作惊讶的模样,落在同伴眼里,再顺着王大柱的视线朝钱小萍看去,几人脸上都带了调侃的笑。
钱小萍都懒得搭理王大柱,翻了个白眼就要走。
可惜王大柱却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哎,对了钱大娘。你这两天不是也出去做生意了吗?怎么样?生意好吗?鸡蛋卖掉了吗?”
钱小萍立刻跳脚,跟被扎到了似的,叉腰就冲王大柱骂,“我生意好不好关你什么事!王大柱!你是不是看上苏依依了?!不然怎么一直替她说话?!”
“哎哟!钱小萍,你这话可不能乱说。”王大柱赶紧摆手,“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都能当人家依妮子的爹了。你平时乱搅舌根就算了,怎么连这种话都敢胡乱说?”
“……哼!这不是挺好的嘛。”钱小萍像是抓到了王大柱的把柄,双手抱胸斜眼看着他,一脸得意,“一个破了相,一个老光棍,配在一起可不就刚刚好?”
“钱小萍,你就积点口德吧。”王大柱虽说是个老油子,但心不坏,“我是个老光棍你随便说无所谓,但人家依妮子十八岁的小姑娘,你也好意思乱说?”
“你啊,就是嘴上不积德,不然到现在还没个小的?”
这下可捅了钱小萍的痛处了。
跳着脚叫嚣着就要冲过去和王大柱干架,还是看热闹的村里人见状,几人拉拽着这才没打起来。
但即便这样,钱小萍还是在村口直跳脚,叫骂着已经走远的王大柱几人。
村里人见状,只双手抱胸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脸上带着揶揄。
“行了行了,钱大娘,王大柱都走远了,你再骂他也听不见了不是。”一妇人靠在门边,一边磕瓜子壳一边说,“有这时间啊,我看你还是挎着你的鸡蛋篮子,再去镇上叫卖吧。说不得今天就有生意,能卖出去一两个呢?”
顿了顿又一转话头,“不过……钱大娘,这两天做生意感觉怎么样?不好做吧?”
现在还觉得你行你能上吗?
那揶揄的表情,还有没有出口的话,钱小萍哪里不懂对方的意思。
不过那妇人也不是软柿子,说打那是真打。钱小萍不敢和她大小声,只得叉腰站在那儿,狠狠开口,“她才做今天的生意啊?现在每天能卖完,还不是因为城里人没见过。”
“你们等着看吧,等过几天,城里人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她那些东西看谁还乐意买!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我说的话都是对的了!”
钱小萍说完,气哼哼的转身就走。
正主走了,戏自然也跟着落幕了。大家笑一笑看完热闹,转身又忙活家里的活儿去了。
至于钱小萍,不过是个乐子。
看看人家依妮子,什么时候理睬过她?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