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舒梨如果不抬手假装抹泪,就太不礼貌了。
就是可惜,舒梨没办法睁着眼看到对方被道德绑架的样子。
然后,她听见对方开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楼主下山的今天?”
呵,没有道德,怎么绑架?
舒梨顿了顿:“日子过得艰难,听见别人说过这山上值钱东西多,就想着来偷点。”
“近来风雨实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阿景点点头,认可了舒梨的话。
但他话音还没落地上,就两步跨到了舒梨面前,右手掌带着赫赫掌风,堪堪停在了舒梨的眼皮前,微小的距离。
舒梨心下清明,但还是假意迷惑:“是风吗?”
“不,是飞虫,我帮你赶走了。”
舒梨嘴角是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谢谢了。”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对方看了下日头:“大概是申时末。”
“那麻烦你帮我把门窗都关上,再找阿楼要驱虫的法子来,我想休息了。”
阿景没有说话,但也迟迟没有动作。
对方的怒气没有半点掩饰,但是无所谓,舒梨眼睛睁不开,看不着。
“我可以带你去楼里医者们待的地方,他们经常研制这种东西。”
“阿楼答应我的,你尽管去。”舒梨催促。
阿景再次久久无言,但这次他没有再开口,而是愣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舒梨的面板卡分卡秒的打开了双眼高清模式。
舒梨趁这个时间差,把那个盒子藏去了一旁床榻上枕头
没过多久,就有人再次过来了。
不过来人却不是莫名奇妙地对舒梨很好的阿楼,而是护法阿景。
对方手脚麻利地在窗户和门边都各自挂了一个药包,然后转身就走,半个字都没说。
在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舒梨把这间屋子简单搜了一遍。
这里位于惊风楼的最里面,三面环山,门口对应着楼内的其他建筑。
可以说,如果舒梨是那个密探,一举一动都很难不被人看见。
除此之外,房间里唯一找到的线索是一本惊风楼志。
上面记录着惊风楼自建立之初到现在的所有大事。
十五年前,一对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因受不了朝廷的剥削,劫了贪官家财,然后上山建立了惊风楼。但也因此被官府盯上,屡次被伏击算计。
老楼主智多近妖,想出散财招揽能人异士对抗朝廷的主意。
风长老武艺高强,用实力稳固住了二人领导者的位置。
十年前,惊风楼已经赫赫有名,老楼主却病重不治。风长老扶持现在的楼主坐稳了位置,把惊风楼的地位权势一再扩大。
及至如今,已经是和朝廷分庭抗礼的存在。
这些事明面上的记载,舒梨把册子放回原来的地方,躺在了床榻上休息。
深夜,舒梨在睡梦之中被一阵争吵声惊醒,那声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舒梨起身走到了门外,悄悄探头看了过去。
因为她站在二楼,又怕站得太过向外会被人看见,所以很是拘束。
在这个位置只能看见模糊的两道身影,不过争吵声确实听得清楚了。
“为他好?为他好就是指把他做的所有事都告诉别人?”
“你懂什么?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太过分了!再说了,什么别人,那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长辈!”
“长辈?他也配?你就看看这楼里还有和他同期的老人吗?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偏见!这些年他的不容易你看不见吗?如果他真有私心,何必留下我们几个人的命?斩草除根难道不好?”
“我不想跟你争,不过以后你不许再跟着我们做事!这也是他的意思。”
争吵声到这里就结束了,舒梨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扫视着惊风楼的周遭。
惊风楼算是一整片依山而居的建筑,因为地面空间有限,几乎都是紧挨着建起。
错落有致的建筑灯影交错,层叠交映的光影给这楼中万物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舒梨待的这栋小楼比起其他的寒酸了不少,上下两层都是单间大房,并不像周边都是上下各三两间的布局。
但也因此,这次看热闹倒是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等了一会儿没有其他的剧情,舒梨再次回到床榻上休息,一觉到天明。
次日一早,是阿玉来领她去吃早饭。
路上,舒梨故意开口抱怨:“昨天半夜,怎么那么吵?”
“我没听到,很吵吗?”阿玉扶着她的手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初:“等下我会去嘱咐周边的人,他们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可我听着,不像是近处的。”舒梨又问:“你真的没听到吗?他们声音很大。”
阿玉沉声道:“山里有回声很正常,只有你听到更说明在你的近处。你放心,我会去找旁边的人叮嘱的。”
见问不出,舒梨连忙摆手:“那还是算了,明天我的眼睛就好了,届时要辞别大家的,没有必要为了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