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些锻炼的时间,否则,这长史的位置,爷就得思量思量了。”
“这也不能全怪纳穆图,”被夸奖的苏公公还有些沾沾自喜,“你刚建府时,怕惹万岁爷忌讳,选的奴才都是不避亲的。虽说这几年,经过几次清洗,但是一人牵着一家,根子都还在那儿呢。纳穆图即便是长史,也不得不顾着各个小主的颜面,各个家族的势力,难免放不开手脚。我看,还是得让福晋立起来,她身份正好。你也不要总避讳这,避讳那的,我可是听小英子说,你把府里不少事项都交给大格格了。这大格格毕竟还是个孩子,你用个孩子把福晋架在那儿,让人家怎么想?”
“我看茉雅奇做事倒比福晋还稳妥些,”四阿哥嗓音闲闲的,两眼也未睁开,“爷不是故意架空福晋,只是怕给了她大权,会让她的性子更加执拗,弘昀还未成年,爷总是不太放心……”
入夜,彩霞园
太监冯进朝称夜进了侧福晋嘉仪的小院,侍女绣香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又留了信任的奴才在外头看守,才放心带着冯进朝进了内厅。
“你说的都是真的?”嘉仪一手按在梳妆台上,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喜色,绣香站在一旁,脸色却是白了又白。
“千真万确,”冯进朝弯着腰,嗓音压地低低的,“奴才因着小主提拔,最近在贝勒爷跟前很是得脸。那荣平在慎行司挨了板子,贝勒爷也不怎么叫他伺候了。最近都是奴才跟着贝勒爷去畅春园议事,在九经三事殿外头,听其他阿哥的太监说的。那苏培盛不止挨了雍亲王责罚,还被扔到了庄子上。现在,雍亲王跟前最得脸的,是一个叫万祥的公公。最近,还有传言,说那个叫万祥的,跟雍亲王有一腿呢。”
“这真是老天有眼啊,”嘉仪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
冯进朝有些微诧,好奇地问了句,“小主跟那个苏公公有过节吗?哦,对了,奴才听人说,小主曾在雍亲王府里呆过。“
嘉仪瞬间冷下脸色,冯进朝自知失言,慌忙垂下头去。绣香冲他摆了摆手,冯进朝连忙行礼告退。
“绣香,你看,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待屋里只剩了主仆二人,嘉仪回身拽了绣香的手道,“没了那个苏培盛,雍亲王也自顾不暇,我终于不用再日日担惊受怕了。现在福晋不中用,贝勒爷也只宠爱我一人,只要日后,我把弘旺捏在手里,这偌大的八爷府,迟早是我的。”
“小主,”绣香强撑了精神,提醒嘉仪道,“咱们还是得小心谨慎些,贝勒爷的身子如今也未调养好。咱们当初做的事儿,还不知雍亲王府里有多少人知道。就是福晋那儿,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绣香的话警醒了嘉仪,看起来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实则仍然是危机重重。贝勒爷的病,就是嘉仪的催魂符,随时随地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我到底,该怎么走出这副困局……”嘉仪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陷入了无尽愁绪。
八月二十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驶出畅春园,李氏、年氏倒是少有地坐在一辆马车上。
两人都穿了侧福晋的冠服,心里也随着马车的颠簸七上八下。
年氏倒比李氏还镇定些,李氏心里是真有些发慌,连连看了年氏几眼,还是忍不住地先开口道,“你说,德妃娘娘召咱们觐见,是不是为了万祥那码事儿啊?这要真为了那码事儿,召福晋一人就行啦,还捎上咱们做什么啊?”
“娘娘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年氏不想与李氏多说,心里对德妃却是多少有些不满的。连皇上都没有追究,她这样大张旗鼓地召见,又算什么?
“反正都是些瞎传的胡言乱语,福晋心里自当有数的,咱们跟着她说就是。”
“那是自然,”李氏捏着手里的帕子扇了扇,末了又有些埋怨地道,“王爷也真是的,做什么现在还留着那个万祥?左了,在万岁爷那儿也证了清白了,回头把人悄没声地处理了不就得了?现在眼瞅这谣言越传越广了,等底下的百姓嘴一张,可就不是那么好闭上的了。那个万祥活着一天,外头的流言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要依我说,王爷实在不必为了争那一口气,白白受这么多委屈。”
“姐姐说得有理,不过,王爷可能还是有自己的打算,”年氏垂下头,默默敛去眼中的失意。
她不得不承认,李氏的话其实也是她心中所想。她不相信,王爷会真的因为争一口气,而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决定,之所以坚持不杀万祥,其实还是为了那个人。
只要万祥还活着,就等于为那人竖起了一面盾牌,他活得越长,这面盾牌就越结实。可以让那人活的更恣意一些,更安全一些,哪怕射向这面盾牌的箭,其实都等同于射向了王爷自己。
闻风阁
苏伟也是一大早地出了农庄,到达闻风阁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库魁替苏伟打开车门,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苏伟瞥他一眼,啧啧了两声道,“干嘛愁眉不展的,本财东今天可是请你来听曲儿的,新进京的戏班子,别人花钱都听不到。”
“奴才消受不起,”库魁声音闷闷的,“您前天还答应王爷好好呆在庄子里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