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必须回府!”
“就不!”反抗一事,苏大公公是驾轻就熟的,“我的铺子才开起来,我得随时看着,在府里进进出出的太不方便。再说,我当初是为什么出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回去跟当初有什么区别?”
“你——”四阿哥咬了半天牙,“那爷见你一次,还得跑出京来,你这样来来回回地进京出京不是更不方便?”
“铺子后面有住的地方,”苏伟盘腿坐好,“王大哥就住在铺子后面,正好还空了一间屋子,我正想着——”
“休想!”四阿哥寒下一张脸,打断某人的如意算盘,“就算不回府,也不准跟别的男人住!”
“一人住一间屋子怕什么的?”苏大公公不甘示弱,“我天天来来回回的赶路也很辛苦啊。”
四阿哥瞪了苏伟半天,深吸口气道,“爷在西堂子胡同附近给你置间院子,你带着护卫、小英子、库魁一起住。”
“置办院子,”苏大公公满眼星星,“多大的院子?”
“你还想住多大的院子?”四阿哥枕在一只手臂上,“一间三合院就差不多了,院子小也方便看守,爷想见你随时就能去了。不过,有一点——”
四阿哥伸出个手指在苏伟面前晃了晃,“你那些个王大哥、张大哥、李大哥的不许带过去!”
苏伟扁了嘴,撇过头半天不理他。四阿哥也不在乎,兀自盘算道,“钮祜禄氏就快生了,皇阿玛若真要扶持我,再有半年,也就差不多了,只是不知是个什么爵位。”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转过身道,“你准备应承皇上?你不怕被两面夹击啦?”
“你不是说爷跟直郡王不一样吗?”四阿哥冲着苏伟弯了弯唇角,“爷也不再钻牛角尖了,皇阿玛想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就是了。就像你说的,现在的太子储位没什么太大的价值,这场争夺的关键不在谁顶替了二哥,而在谁顶替了皇阿玛。”
“那,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苏伟抿了抿唇,“皇上到底想让你搅合什么啊?”
四阿哥叹了口气,“二哥跟老八相比,现在是老八略占上风。皇阿玛选我,怕也是因着我与胤禩的仇怨。不过,若不是你提醒我,我恐怕会对二哥那边下手,毕竟储位空悬,其他人才有机会。”
“那现在还是得对付八阿哥啊,”苏伟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之前安排的那些道士可以用吗?”
四阿哥扬了扬唇角,“那些道士,爷确实有用,不过不是现在。对付老八,办法很多,只是,爷现在十分担心一点。”
“担心什么?”苏伟挠挠后脑勺。
“你忘了?”四阿哥沉了嗓音,“当初明相手里可有索额图与朝中机要大臣相交过甚的证据,托合齐等人都还藏在暗中呢。这份证据若是落到了老八手里,怕是会被大加利用。到时,二哥可能就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个就是太子跟索相自作虐了,”苏伟叹了口气,“太子若因为这件事被拉下马,皇上总不会怪罪爷?”
“这个真不好说,”四阿哥苦涩一笑,“唇亡齿寒嘛……”
“你别吓我啊,”苏伟敛了眉目,“我让你去争储,不是让你去送命的。要是真有危险,还不如当个闲散王爷呢。”
“放心,”四阿哥缓了口气,坐起身把苏伟整个包起来,“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爷就算被打进地狱都能爬出来……”
正月初五
四阿哥由京郊粮庄,直接往畅春园而去,康熙爷在九经三事殿内殿召见了四阿哥。
“儿臣胤禛给皇阿玛请安,”四阿哥撩开袍摆,下跪行礼。
“起来,”康熙爷将手里的折子放在一旁,“这几日都不见你,去哪儿了?”
“回皇阿玛,”四阿哥低头拱手,“儿臣心有所思,在京郊粮庄呆了几日,沉淀思绪。”
“哦?”康熙爷扬了扬眉,“你思虑什么?说来听听。”
四阿哥抿了抿唇,又正式下跪道,“儿臣自幼服侍在皇父左右,时蒙训诲,年节时得皇父褒纶,实切感愧。至于喜怒不定一语,昔年曾蒙皇父训饬。此十余年以来,皇父未曾再有斥儿臣喜怒不定之处。是以,儿臣私以为,多年来自省更改,已合皇父洞鉴。今儿臣年近三十,居心行事,大概已定。喜怒不定四字,关系儿臣生平。儿臣望仰恳圣慈,请皇父将此前上谕中喜怒不定四字,恩免记载。”
康熙爷闻言,轻弯嘴角,随即传谕梁九功、李玉等转奏,“今朕十余年来,未见四阿哥有喜怒不定之处,此前朕所言实偶然谕及,无非益加勉励之意,此语不必记载!”
梁九功、李玉领命而去,四阿哥半跪道,“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
康熙爷扬了扬嘴角,颇欣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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