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两眼,这人……是命好,还是命好,还是命好?
延禧宫成嫔处
赫舍里氏微笑着品着茶,成嫔扭着手绢,脸上微有不耐,“妹妹今天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啊?”
赫舍里氏放下茶碗,“妹妹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呆得闷了,来姐姐这儿串串门。怎么,姐姐不欢迎?”
成嫔虚与委蛇地笑笑,“哪能呢,只是一会儿七阿哥要进宫请安,我这心里惦记着。”
“原来如此,”赫舍里氏一笑,“七阿哥迁宫也有几个月了,只是独自一人住在乾西五所,是空了点儿,不像东五所四个阿哥那么热闹。”
成嫔点点头,“可不是,不过,东五所的空院子毕竟是六阿哥住过的,我也不能让七阿哥搬过去,这痢疾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姐姐考虑周到,”赫舍里氏给成嫔倒了杯茶,“七阿哥得太妃抚育,这身子是格外金贵的,想来等八阿哥迁到西五所,两人就能做个伴儿了。”
“可不是,”成嫔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八阿哥在惠妃娘娘这儿,我也时常见到,是个聪明孩子,七阿哥和他一起,我也放心。”
赫舍里氏看看窗外,略压低了声音道,“姐姐真是个实诚人儿。妹妹在贵妃那儿听说,惠妃荐了八阿哥随扈圣驾呢,这皇上今年巡幸塞外也不知会带几个阿哥……”
成嫔勉强一笑,放下茶碗,“塞外风大、沙尘多,出去折腾这一趟有什么好的。”
赫舍里氏用手绢擦擦手,“是没什么好,何况七阿哥还有腿疾,想是出去了也受罪,要不凭惠妃娘娘对姐姐的看重,也不会只荐了八阿哥啊。”
成嫔沉默片刻,抬起头对赫舍里氏一笑,“七阿哥小时候也在惠妃娘娘身边,惠妃娘娘喜欢的紧。如今娘娘既然这般做了,肯定也是为胤佑好。再说,我也是有位分的人,这七阿哥跟不跟皇上出巡,也不全由惠妃娘娘说了算。”
赫舍里氏坐正了身子,“姐姐既然这般想,那就最好了,其实妹妹我也就随口提上一句。既然七阿哥要来请安了,妹妹就不打扰了。”
成嫔点了点头,看着赫舍里氏出了宫门,越走越远……
“娘娘……”宫女芍药凑上来,却被成嫔渐黑的脸色吓了一跳,“娘娘,您别听赫舍里氏胡说,她这人最会挑拨离间了。”
成嫔低下头,“我知道,惠妃娘娘对我的情谊,我比谁都清楚。你下去,我被搅得头疼,想躺一会儿。”
“奴婢伺候您,”芍药上前,却被成嫔一瞪,“我说让你下去,听不懂话吗?”
芍药低下头,“奴婢知错……”
成嫔转身独自走进卧室,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延禧宫的庭院,心里闷闷的喘不上来气。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一举一动,一念一行是半点不由人了。
敬事房
苏伟这几天趁着倒班的时间,时常到敬事房晃悠,借着取月例,查账册等理由深入了解敬事房。给刘焦两位公公办差事的事儿已经不能再拖了。一顿板子后的反思让苏伟深深地认识到自己实力的不足。
清朝吸取明亡教训,对太监严加管理,清入关后裁撤明末宦官机构,将宫中九万太监之数缩减到九千,并严格控制各宫太监人数。顺治爷时,宫中太监是有职无品,到了康熙朝,康熙爷设立敬事房,才给太监陆续加了品级。宫中品级最高的是敬事房总管顾问行,唯一的五品太监。
在敬事房溜达的几天,苏伟认识了不少人,也顺便摸清了敬事房的大概结构。总管顾公公多在御前伺候,敬事房的日常行事由六名副总管分权负责。负责人员调派的赵副总管,手下有两名首领太监,其中一个是和贾进禄颇有交情的周公公,另一个姓王,正是魏图在敬事房时跟随的师父。
苏伟权衡再三,偷偷地找到了赵副总管,塞了两个五十两的银锭,赵副总管收下了银子,让他回去等消息。
延禧宫
芍药跪在惠妃面前,一五一十地说了赫舍里氏和成嫔的对话。
惠妃挂着茶末,“你做得很好,一会儿下去领赏。”
“是,谢惠妃娘娘”芍药磕了个头,转身走了出去。
银柳上前给惠妃换了壶热水,“娘娘,成嫔娘娘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一点不受赫舍里氏的蛊惑。”
惠妃笑了一声,“这人啊,心都是小的,尤其是到了孩子身上,哪个能不在乎啊。”
银柳皱皱眉,“娘娘是说……”
惠妃向门外看了看,“成嫔若是一点反应没有,芍药这丫头不会是这幅神情,背叛旧主的人儿,还留那么点儿良心有什么用啊?”
银柳上前两步,“那……要不要奴婢再去东厢打听打听?”
惠妃摇摇头,“索额图复起,明相腹背受敌,这时候后宫不能再起波澜了。你去问问看,皇上这几晚都歇在哪儿了。”
“是,”银柳俯身领命。
正三所
苏伟从敬事房回来时,天已经擦黑,四阿哥卧房内传来阵阵笑声,苏伟驻足一听,是张起麟在说书,说的不是什么名著,倒像是市井里的故事,逗得四阿哥哈哈大笑。
苏伟站在窗外看了看,正和四阿哥对上眼睛,苏伟冲四阿哥一躬身,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