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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鱼水(2 / 3)


把敦州军费拟出个数,最迟两天以后就给澹台虎送过去。”

萧驰野挡着他,拢起手臂拨开他微湿的发,低声说:“我都记着呢。”

沈泽川不想萧驰野走,但事情都急,端州的情况不清楚,边沙骑兵就是心腹大患,敦州的防御工事一刻都耽误不起。他半敛着眼看萧驰野,说:“臂缚跟乔天涯说,他知道怎么办。”

萧驰野嗯了声,看沈泽川合上眼,又等了半晌,听着沈泽川呼吸平稳了,才起身迅速换了衣裳,出去了。他下阶时对费盛说:“药好了就把府君唤起来,让他喝掉。”

即便回了宅子,沈泽川的药还是费盛亲自看着煎煮。费盛跟着萧驰野走了几步,颔首应了。

“师父来的时候,如果府君是醒的,就请师父进,如果府君没醒,就先请师父回去。”晨阳过来给萧驰野披大氅,他穿氅衣的同时说,“师父若是问敦州的事情,你就隐掉抚仙顶,回头我亲自跟师父说。”

萧驰野站定,看了眼天色。

“我亥时前回来。”他都跨出去了,还在说,“药好了记得备糖,换点蜂蜜水也行……”

声音没落定,人已经匆匆地走了。

萧驰野到了书斋,所有人起身行礼,他已经落座,废话都不多讲。姚温玉看着颜氏和敦州的账簿,孔岭细细地把情况说了。

今日幕僚们没一个敢抽烟的,都正襟危坐。侯爷压得他们抬不起头,陈述事情尽力言简意赅,连奉承都不敢多说。

敦州情况复杂,关键是跟茨州有些距离,中间还要经过樊州,许多事情都得好好商议。周桂原本想着萧驰野没有沈泽川熟悉中博地形,专门让人呈了地图。岂料萧驰野这段日子在离北跑辎重都跑出名堂了,把中博图也记得清晰,谈话间找不着错处。

他们在书斋内点灯议事,沈泽川在屋内时醒时睡。

费盛送药进来的时候,沈泽川闻声醒了。他喝了药,这次连糖也没含,倒头就睡。费盛合上门,让庭院里伺候的人都换了鞋,侍女把佩环钗坠都摘了,行走间没声音。

许是安静的缘故,沈泽川竟然睡得久,再醒时听着门外有点动静,想着是萧驰野回来了。结果萧驰野迟迟没进来,沈泽川就又睡过去了。半夜被烫醒,发现萧驰野盖他身上睡得熟。沈泽川动不了,就这样被压出了一身的汗,临近天亮时才恢复些精神。

沈泽川乏力地把手搭萧驰野背上,却摸着一片纱布,他当即就醒了,想起身看,被萧驰野又给压回去了。

“嗯?”萧驰野埋着脸,沉闷地说,“喝水?”

沈泽川沿着那纱布摸了会儿,越摸越心惊。

萧驰野把沈泽川的手捉下来,不让他乱摸,说:“摁哪儿?怪疼的。”

两个人对视片刻,萧驰野忽然收起手臂,把沈泽川箍起来,让他不能动。

沈泽川盯着萧驰野,缓声说:“不是说别打吗?”

他病得憔悴,声音又哑,这样瞧着萧驰野,像是下一刻就要红眼眶了。

上回茶州以后,萧驰野跟纪纲说好的是沈泽川伤一回抽一次。沈泽川在敦州哄他,被他罚得狠,以为他就算了,谁能想他回来了动作这么快,睡个觉的工夫,已经领完鞭子了。

萧驰野磕沈泽川的脑门,贴着他,感觉他烧下去了,懒散地“嗯”,就这么袒露着肩臂,背上缠了好几圈纱布。萧驰野在图达龙旗跟哈森对阵,伤到了右臂,背上也留了伤,这会儿新旧交替,真是又麻又疼。

沈泽川被打疼了,光是摸着那纱布,就疼得指尖蜷缩。萧驰野挨着他,让他喘不过气。他恨死萧驰野了,可是他躺在这里,只想一遍遍地重复。

他后悔了。

* * *

丁桃坐在檐下跟历熊翻绳子,一直闷闷不乐。看纪纲站檐下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便拉了纪纲的衣角,说:“爷爷怎么不坐?”

纪纲还在游神,问丁桃:“我是不是抽狠了?”

丁桃安慰道:“主子要求的,都逼到那份上了,您也没辙。”

纪纲心神不定地坐下来,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说:“那我拿点药去。”

费盛原本在廊下候着,看见纪纲来,赶忙过来迎。

纪纲望着正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把药递给费盛,想了半晌,问:“侯爷跟兰舟在敦州办事,也是住在一起吗?”

费盛心里边记着萧驰野的吩咐,面上维持着镇定,说:“一起,侯爷跟主子就是话本里讲的鱼水深情,谁也离不得谁呢。”

纪纲看费盛一派坦然,倒觉得是自己想茬了。所谓挚友难觅,兰舟跟萧二又是过命之交,亲近起来远超常人也是……他想不下去,只觉得还是不对。但纪纲不肯往另一边想,他不情愿用这些去揣测沈泽川。纪暮还在的时候,他们给纪暮说亲,沈泽川当时说日后也要娶妻。为此花娉婷还真物色了好些女儿,都是邻里,小门小户挨得近,只要沈泽川喜欢,他们就去登门拜访。

“师父?”费盛试探地唤了声。

纪纲背起手,说:“那你就守着吧,我晚点再来。”

纪纲想跟萧驰野再谈谈,但是萧驰野太忙了。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在宅子和周府间徘徊。敦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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