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他们。
——“喂!须弥人!”
船舱外传来鬼隆大叔粗犷的呼喊声,我条件反射似的窜出去,一眼就看见他正面色沉沉地眺望着海平面的另一端。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艘船舰正从东北方向朝我们驶来,而在船帆上印着的,正是标志着稻妻幕府的雷之三重巴纹样。
砰——!
伴随一声巨响,一枚从我们后方发射而出的炮弹竟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幕府军中最右方的一艘船只。
我又迅速跑到船尾朝后方望去:“蓝白色的旗纹……是珊瑚宫反抗军?”
“啧,真是晦气。”鬼隆大叔朝旁边啐了一口,恨恨道,“怎么偏要这会儿给老子演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认清了当下处境的我当即两眼一黑。
前有幕府军后有反抗军,被夹在当中的我们就好像在鬣狗和狮子之间进退两难的草原小野兔。
“让我理性分析一下。”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涩,“如果落到幕府手里,我们必死无疑。但若是珊瑚宫的话……”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会以为反抗军就是群什么好东西吧?”
想起饱受战争所苦民不聊生的八酝岛岛民,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原本想说的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那你觉得,被他们捉回去或是遇上暴风雨,哪一种情况生还的可能性更大?”
说着,我掀开衣领,露出那枚被我镶嵌在项链内部的风属性神之眼。
鬼隆大叔惊讶地看了我两眼,忽然咧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就按你想的去做吧。”他说,“老子和大海打了这么多年交道,难道还能治不了你这须弥丫头掀起的小风小浪吗?”
“先说好,我拿到这东西之后还没怎么用过。要是出了什么万一,你可千万别怪我。”
在与神之眼进行短暂共鸣之后,一阵飓风从天而降,在本就危机四伏的海面上掀起可怖的滔天巨浪。原本朝着我们瞄准的幕府舰炮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风浪偏离了准心,直直地冲着反抗军的船队发射了出去。
我在颠簸中死死抱住桅杆,扯着嗓子吼道:“趁现在!赶紧想办法从他们中间撤走!”
鬼隆大叔调转船舵,借着又一波翻涌的海浪将航向更改为西南。
翻涌的巨浪越过船舷兜头浇下,深入骨髓的窒息感和寒意将我淹没其中。
我哆嗦着身子站起,再次借助神之眼的力量吹起顺风,与鬼隆大叔合力将船尽可能快地送出两军的包围圈。比起更为迫在眉睫的暴风雨和反抗军势,幕府一方似乎并不打算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区区一艘破旧的偷渡船上。
刺目的雷光撕破苍穹,映亮堆聚得高而厚的积云。夜空中只见雷光不见月光,海面上亦是乌压压的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军队返航的号角终于在雷鸣声中响起。我趴在船艄上朝后望去,视野里已经彻底看不见那几艘令人窒息的军船了。
“没想到你这须弥人还挺有几分当海盗的天赋。”
我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万一哪天我读书读不下去了,这倒确实不失为一条谋生的出路。”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丫头片子。”模糊的夜色中,我竟隐约看见鬼隆大叔对我露出了一丝称得上是友好的笑意。再一抬头,头顶的天空已然云开霁散,雷暴雨在我们身后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弯月和碎钻般洒了漫天的星。
终于……
我终于逃出稻妻这个鬼地方了!
“回船舱待着吧,须弥人。”鬼隆大叔说,“把你的头发和衣服都弄干净,这艘船上要是再多出一个半死不活的病号,我保证会把你们两个女人一起扔进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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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奥摩斯港。
这是码头一年来最为繁忙的时节,蒙德的美酒、璃月的玉器丝绸、枫丹的先进设备零件、纳塔的珠宝制品……往来于提瓦特大陆的商船流通着各国的文明和贸易,也在此孕育出独具须弥特色的码头文化。
“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来接头?”
“我在靠岸璃月的时候已经把信寄出去了,再稍微等等吧。”
“我倒是等得起。”鬼隆大叔哼了一声,朝船舱内扬扬下巴,“那女人可就未必了。”
话音刚落,码头对岸堆成小山的集装箱后忽然闪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我双眼一亮,立马跳下船冲那人的方向跑过去:“提纳里——!”
提纳里缓缓眨动双眼打量我一会儿,半晌轻声说了一句:“你好像瘦了不少,安妮塔。”
“……”
距离上一次像这样和提纳里面对面说话已经过去一年之久,激动的心情让我忽略了他那张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脸蛋上忽闪过的一抹促狭的笑意。
提纳里看了一眼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