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孟云萝夫妻两个吵架冷战,进而和好一事,很快传入陆明玉耳中。
二皇子府和三皇子府就在隔邻。陆明玉不必派人打听,三皇子府里的动静,也瞒不过她。
陆轩乐得看三皇子府的热闹,在陆明玉耳边絮叨:“听说三皇子在工部一连住了五天没回府,三皇子妃派了人去工部,将三皇子请回了府。夫妻两个这才和好。”
陆明玉笑着白陆轩一眼:“你这是闲得发慌没事可干了吧!这些事和你半点不相干,有这闲空,就去练武场好好练功去。”
陆轩闻言苦了脸,一脸不情愿地去了练武场。
往日在陆府,还能时时偷懒耍滑。自从住进二皇子府,有陆明玉亲自盯着,真是半点偷不得懒。
陆明玉每每看见陆轩那副惫懒模样,都是好气又好笑。
一人一个脾性,陆轩自小就这脾气,想改也改不了了。
陆明玉有孕之后,就没再练过拳。坐在练武场边,实在无聊发闷,便让人拿了一碗石子来。
她拿起一颗石子,略一用力,石子飞出手中,准确无误地砸中了陆轩的胳膊。
只用了三分力,力气不算大。
饶是如此,陆轩也被砸得龇牙咧嘴直叫唤:“诶哟!疼!我的四姐,你怎么舍得下这等狠手……诶哟!”
又一颗石子飞了过来,陆轩机灵地闪过,却没躲过第三个石子。腿弯又被砸中了。
陆明玉冷酷无情的声音响了起来:“练拳的时候,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几颗石子,就让你手忙脚乱。要是有人暗中射冷箭,你怎么躲得过?”
“继续练拳,不要停。”
“再被石子砸中,今日就加练半个时辰。”
陆轩不敢再懈怠,专心练拳,一边躲着方向力道不同飞来的石子。练武场里的侍卫们,一边练武,一边暗中窃笑看热闹。
陆乙快步而来,脸上带着喜意:“启禀太子妃娘娘,将军和太子殿下都来信了。”
李景随军出征,带走了二百个皇子亲兵,左统领和小圆一并随行。如今,府中的护卫安全都落在了陆乙的身上。
大军开拔近十日,终于来了第一封信。
陆明玉舒展眉头,笑着接过信,展开看了起来。
陆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动作又慢了。
陆乙忍着笑,对陆明玉说道:“六公子一个人练拳没什么趣味,不如我陪六公子过过招吧!”
陆明玉随口笑着应了。
陆轩:“……”
完了,落到心黑手狠的陆乙手里,彻底完了。
眼看着陆乙快步过来,一脸“我要好好磨练六公子”的神情,陆轩鬼点子最多,压低声音说道:“陆统领,绮云姐姐的伤就快好了。我和四姐说一说,让你们早点成亲怎么样?”
陆乙眼睛一亮,略一点头,下手果然轻飘多了。
陆明玉偶尔抬头一看,便知道陆乙在放水,不由得暗暗好笑。
这个六弟,心眼比筛子还多,不知说了什么忽悠住了陆乙。
算了,今日她心情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
“小玉,我们行军已有几日了。荥阳军被誉为大魏第一精兵,果然不假。岳父性情随和风趣,治军却极严,纪律严明,以身作则,军令如山,令人拜服。大姐夫和二哥都是擅长领兵的年轻武将,我和他们在一起,确实学到了许多……”
陆明玉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李景前世也上过战场,不过,真正领兵的都是武将,他这个皇子基本就是个摆设。打了胜仗,功劳记到他名下罢了。
真论行军打仗,他远不及大姐夫郑重和二哥陆非。
当然,他虚心想学,也得有人肯倾囊相授才行。郑重陆非就不必说了,陆临也不吝指点。
这才短短数日,他便已收获良多。
李景写了厚厚几页纸,最后两页,反复叮嘱她注意身体不要动气安心养胎。
“真是啰嗦。”陆明玉笑着低语一句,又拿起亲爹的信拆开。
陆临的信同样又厚又长。先夸了李景一通,说李景“虚心肯学”“不懂没有装懂”。其实,领兵打仗的武将,不怕敌人凶狠,就怕打仗时有人胡乱指挥。
李景身为督军的太子,并不插手军务,行军安排都不出声。这对陆临来说,实在是顺心舒畅。
后面两页,陆临叮嘱女儿好吃好睡好好养胎。
翁婿两个一般啰嗦。
陆明玉眼里笑意更深,将信又看了两遍,才将信收了起来。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朝廷接连收邳州的战报。
陆临领兵尚未至邳州,就碰到了一伙流窜的民匪。这些民匪约有三千人,在民匪里已算是势力大的一伙。
不过,在荥阳军面前,这些民匪实在不堪一击。
陆临没有亲自出手,派了郑重领着五千士兵,先杀了几个头领。剩余的民匪很快溃败,降了一片。
安置乱民也是令人头痛的事,陆临不肯接手,将此事推给了太子李景。
李景早已思虑过此事,将安抚乱民的事接了过来。先在邳州各处出告示,宣布主动投降者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