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至亲,从未有人未得诏令便可离开封地者。”老内侍耻笑道,“张化淳何在?”
那帮人互相看着,都不肯说话。
老内侍心里一激灵,这老贼该不会提前逃跑了?
冲进大营,凭借武力镇压着数千大军的一群大内供奉迅速搜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张化淳这个人。
楚王大军中军大帐,主将位置上雕龙画凤,两个绝美女子匍匐在地上。
老内侍进门拔出天子剑厉声喝道:“楚王何在?”
那两个女子哭道:“前日大王便离开了大营,去往何处我等着实不知道。”
遂审讯其它将领,才得知张化淳前日便带着心腹卫队悄然直奔江夏郡而去了。
这狡猾的家伙,他把自己的大纛留在了九江,凭楚王的身份,迫使禁军主力不敢前去攻击江夏郡,自己却直奔江夏试图与荆州中部的将门世家联合。
老内侍咬着牙大骂道:“不得诏令而私自离开封地,楚王该杀;没有军令,竟然带领卫队远赴江夏,楚王该废除封国;不尊天子号令,楚王府该被夷为平地!”
不是他脾气太爆,这次张化淳这老贼玩的一手太高了。
战前迫使禁军主力不敢去攻打江夏,这就给江夏军阀集团装早了巨大的战术时机。
战后?
他张化淳踏马的都跑到江夏去了,他岂能看不到江夏已经落入当朝皇贵妃之手?
如此一来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想攻占九江,凭他张化淳那点实力根本不够了。
如此,张化淳立马就可以返回自己的封地,荆州南部的楚都。
只要朝廷派去的官员赶到的时候楚王在楚都,而且他把出兵的责任都推卸给某一个谋士,他楚王照样还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留在楚都等待天下局势的转变。
“先是明火执仗,威胁我主力部队不得不留守江州;而后玩的一招金蝉脱壳,让我军无法在战场上抓到他。张化淳,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楚王啊!”老内侍恨得牙根痒痒。
王厚怒道:“他两个侍妾这么多将领,难道不能证明他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不能!”老内侍道,“不要问,问就是他张化淳被人给写吃了,他很委屈。”
张化淳委屈?
他都委屈的要死了!
怎么着?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早上,张化淳带着卫队悄然出现在江夏城附近。
可当他看到城头飘扬的龙旗,他差点被气的从马背上摔下去。
众所周知江夏叛军集团是不用皇朝龙旗的,他们有自己传自前朝的三角旗。
那如今城头出现了龙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江夏城已经落入朝廷之手!
“我们都上当了!”张化淳仔细一想彻底想通了这一切,他跟左右亲信哭诉道,“我们以为我们在九江震慑住了朝廷的禁军部队,实际上我们上当了!”
他脑洞大开竟然想到这是皇帝提前做好的一个局。
张化淳哭着道:“皇帝这个狡诈的王八蛋,这个狗皇帝,他利用我们威胁九江的军队,用一小股部队和那个老太监,给天下制造出禁军主力在和我们对峙的假象,可真正的主力部队却早已来到江夏郡,用阴谋诡计夺去了江夏城。”
左右慌忙劝他不要灰心。
“岂能灰心!”张化淳咬着牙发狠道,“我们回楚都,我就不信北方三国会看着张昊这个小儿一统天下。只要北方三国联合南下,我们就立马出兵响应,张昊这狡猾的小子,这次给我的耻辱,我会用京师来洗刷!”
千余人慌不择路往楚都方向南逃,半天功夫便跑出去八百里。
眼看着进入荆南地区,张化淳稍稍放下心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进入荆南山林的官道上,一个靠着石头的人引起了他的主意。
“去看看那是什么人!”张化淳指着那人喝令。
憋了一肚子火的亲卫飞马而去,远远便叫嚣道:“好山贼,你想刺杀楚王殿下吗?”
只听一声轻笑,那人从石头上站起来。
张化淳一看,吓得亡魂丧胆,脱口惊叫一声:“快回来,这是皇室前辈高人!”
那卫士闻言连忙要转身,却哪里来得及。
那人刹那间来到卫士马头前面,手指轻轻一点,将一个筑基境初期的高手,竟就那么轻松地点破了丹田,直接给报废了。
张化淳哧溜一下跳下马,贵在路边瑟瑟发抖。
其他人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出皇室还有哪位能举手投足灭一个筑基境强者的前辈。
张化淳魂不附体,大哭着问好:“晚辈第三代楚王张化淳,叩见楚国大公主,晚辈有眼不识荆山玉,万望前辈恕罪!”
哗啦——
卫队桀骜不驯,最低也是练气境大圆满的一群高手吓得全部从马背上摔下来,跪在路边大旗也不敢出一口了。
楚国大公主,原来的封地就在楚都!
楚都地面上,至今还有大量老人还记得这位天下无敌的大公主,可是她不是早就飞升成仙人了吗?!
楚国大公主走到张化淳面前,用长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笑嘻嘻地道:“张化淳?那你就是我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