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考虑到大长公主对他比较偏爱,于是又凑了上去,指着自己的常服试图让她同情一下。
大长公主笑道:“还是欠揍了!”
国朝的官服体系是有严格规定的。
如拓跋氏萧氏秦氏三国的国主,那是等同于皇室郡王的诸侯王,他们的服装除了土黄色不能用,其余的颜色随便,但服装上的龙不能是五爪的。
不过如今的三国之主早就不在乎这个了,只要不在皇朝京师穿出去也没人管他们。
但皇室的王爵是必须严格遵守封爵体系的服装制度的。
郡王之上就是亲王,比如张晨此前的齐王,一般一字爵位的王爵就是亲王。
唯一的例外就是张宇的镇南王,先帝明确昭告天下,镇南王是亲王,而且是最顶级的亲王,能够奉诏单独组建属于自己的军队。
如今的张晨,被废除了亲王爵,一般还被称作齐王,但他已经被削职为民。
今天的张晨就穿着有皇室身份但没有爵位的月白常服,上面只能绣各种花卉而不准有龙凤图。
他凑上来的意思就是为了让大长公主看一看,皇帝连亲王的服装都不需要穿,这是苛待甚至虐待啊。
大长公主可不傻。
“一个造反未遂的亲王,能活着就已经属于皇帝法外开恩,你还想穿龙袍?”大长公主从车里抽出一根荆条。
得,又是一顿狠揍,将张晨打成了猪头,直接打自闭自己回天牢反思去了。
这下群臣才能上前拜见皇家的血脉。
大长公主要求:“张晨谋反,皇帝虽然赦免了他,但你等作为国家大臣,又岂能顺着皇帝的意思依旧留着张晨的齐王一切旧有的特权?齐王妻妾成群,据说如今依旧在享受齐王家眷之特权,此乃皇帝乱命,不可遵从!”
大公主也告诫群臣“须为国家出力,不可遵守皇帝乱命”。
张晨崩溃。
他本来还想利用两位公主帮他说话,可这两位倒是说话了,但你听听她们的意思,好像皇帝还对他处罚的太轻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他圈禁在宗人府,这辈子也没法东山再起了吗?
凭什么?
李永年也不赞同,跪拜起身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严肃地质问:“大长公主殿下,齐王乃先帝嫡子……”
“先帝别的不好说,唯独在当皇帝这方面是个混蛋!”大长公主责问道,“处处给张晨特权,当今皇帝怎么办?”
李永年狡辩道:“先帝之意乃是让齐王辅佐国政。”
“那就送你去见先帝,亲自问一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大长公主怒从心头起,立即吩咐,“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皇帝励精图治并无任何过错,为国家前途考虑,外朝本该一心辅佐。然而,故齐王以及镇南王刁钻不服,外朝自当削其爵位。”
张晨转身就走。
他的齐王爵位是被剥夺了,可废除了未必不能重新封。
但这不是他目前能做的事情。
“我倒要看看张宇会不会乖乖听话,奉诏把自己的亲王特权交出来,他一造反,我立即发出响应!”张晨心想。
这次出门,他总算看清楚了一个道理。
他的实力真的不弱,到今天还有两个六部尚书在帮他争取东山再起的机会。
于是张晨产生了一个错觉。
他觉着,皇帝将他打入天牢,是因为皇帝不敢杀了他。
群臣簇拥着两位公主到达午门,皇后和诸位皇贵妃已经在门外等候,并宣读皇帝的诏令,要求两位大公主走午门正门进宫。
百官不敢说什么。
可架不住大家心里都吐槽,你张昊都在萧氏平阳郡杀得那么多人胆战心惊了,此刻你还装作刚结束闭关,有意思?
“难道这昏君还有其他顾虑?”李永年暗暗给林天涯使了个眼色,等会要逼着皇帝,最少打探出北伐禁军的统领是什么人。
此时,三国使者也在午门外等候。
两位公主回宫,作为名义上的诸侯国,三国必须恭贺,而且讨伐邝氏对江宁大公主的亏待。
拓跋氏使者认为,这是一个可以交易的东西。
不片刻,老内侍传诏,命两位大公主在后宫嫔妃们的陪同之下,“与文武百官及庶人张晨、镇南王张宇”到乾清宫见驾。
同时诏令三国使者“听从鸿胪寺引导,前往乾清宫见驾”。
诏令刚下达,三国使者当即大怒。
萧氏使者、萧氏宗室宗亲、平阳知府萧长岭愤怒地质问道:“皇帝何意?我等乃诸侯国使团,而非鸿胪寺主管之宗室王公,岂能由鸿胪寺引导见驾?”
老内侍道:“你等可不必见驾,陛下并没有心思见你们这些人。”
然后环顾一圈,老内侍愤然怒道:“镇南王张宇何在?庶人张晨何在?如此重大的朝政,他们岂能不与百官一起进宫见驾?”
李永年骇然,这可是完全将张晨圈禁起来的最好借口!
他慌忙出列禀报道:“齐王并无他意,只是被两位大公主斥责,故此回去更换衣服,片刻便可来见驾。”
“我不知什么齐王,”老内侍喝令,“厂卫立即出动,宣诏,庶人张晨,